放轻了手脚走过去,白芷趴到门缝去看。
就见小魏氏脱得光溜溜的,身上还布满着热汗,可就那么一下跳进了浴桶里。
那可是冰凉的井水啊!
她差点惊呼声出口,想要阻止,幸好捂住了自己的嘴。
随即她看到小魏氏被冷水激得猛然站起,却死死咬着牙不出声,随即又再度沉入水中。
刚烤了火,那样热的身体浸入冷水里,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呀?这必定会生病的呀!
白芷直觉里感觉不对,也没敢闯进去,而是踮着脚尖,跑回到了自己和茜草的房间。一进去就把门反手关上,倚着门板才敢大声喘了几口气。
茜草正躺在床上想心事,见到姐姐的脸色都变了,一咕噜就爬起来,“怎么了怎么了?”
白芷结结巴巴把自己看到的情形说了一遍,其实跳进冷水里又不是她,可她的手却一直在抖。
起初,茜草也很惊,但想了想,脸上就浮现带着几分轻蔑又有几分佩服的冷笑,“我明白了,她这是要搬救兵呢。我说呢,邢妈妈打从跟着大家一起送别大军出城后就回自己的院子,忙忙叨叨也不知做些什么。只怕在收拾东西,方便明天一早就去魏老将军府呢。”
“你是说?”白芷有点明白了,瞪大了眼睛。
“所以我还挺佩服二夫人的,对自己都能下得了狠手,什么事做不成?”茜草哼,“自从肖王妃进了王府,开始不得势的时候,二夫人虽然没去踩几脚,但小鞋也预备了几双。不过她一向喜欢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是圣洁的白莲花,不过都借了他人的手。”
“我想起来了。”白芷敲了敲自己的额头,“那两个最先发难的武婆子,可不就是邢妈妈私下撺掇的吗?而且王上吩咐把王妃送去一个远点的院子,也没说落雪院呀,也没说连炭火和吃食都不给的……”
“肖王妃也是命硬,明明看起来好像风一吹就倒了,居然没有死,生生熬过来了不说,现在还咸鱼翻了身。”茜草面无表情,可那语气怎么听起来像咬牙呢。
白芷望了妹妹一眼,欲言又止。
都是王府里的丫鬟,直接叫王妃就好,为什么要叫肖王妃呢?听起来倒像是外头的人,而且不认可似的。
但认可不认可,只有王上说了算。
只这些话她不愿意多说,不然又引的茜草多一句少一句的,实在是没有必要。
不过茜草的心思都在小魏氏身上,拉了姐姐低声道,“你也知道的,后来肖王妃慢慢起势的时候,咱们二夫人看起来云淡风轻,其实心里也是慌的,派人请了魏老夫人两次。可是魏老夫人觉得王上已经大婚,她这个前岳母不应该过多干涉,所以虽然没有给肖王妃好脸色,但也没往王府里伸手。”
“魏老夫人的心思,你怎么知道的?你又私下回将军府去打听了是不是?早让你做事专注一头,别这么耳软心活,再带累了那边的亲人……”
白芷话没说完,茜草就打断她,自顾自说下去,“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之前在送行的时候王上对王妃那情形模样,全胜京的人都看在眼里,魏老夫人必定是看不惯的。咱们二夫人这个时机选的巧,但也得有借口啊。她这样烤的自己热火朝天,然后再跳进那冰凉凉的井水里,不到晚上,身上就得发作起来。王上才离京,魏老夫人的干女儿就生病了。你想想,肖王妃虽然正得宠,可咱们二夫人毕竟是先到的,背后还靠着魏家,外头的人会怎么想?”
“难不成以为是王妃……”白芷有点吃惊。
茜草哼了声,实在不明白以姐姐这么纯良的个性,怎么能在这些高门大府里坐上贴身大丫鬟的位置,真是傻人有傻福。
又有她这样的人当妹妹,少不得要护着点。
“这个结骨眼儿掐的好呀,太多人就是会这样想的。”她继续说,“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