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
豆芽嗫嚅着,“他们说如果我帮忙,就……就带我去见我姐姐……”
又猛得抬头,“我家里的人死的死,被发卖的被发卖,早就失了联络。甚至我……我觉得……他们可能早就已经不在人世。可是他们……那两个土匪说见过我姐姐,愿意带我去找她!只要我……”
说着扑通一声又跪下,急着辩解,“我姐姐可能是我惟一的亲人了,我太想见到她……所以一时糊涂,被猪油蒙了心。而且他们说不会伤害小姐,只是绑票而已。小姐是燕北王妃,王上不会任由您流落在外,一定会来赎您!到时……到时候您安全回到王府,他们拿了银子,就带我去找我姐姐。小姐只受些辛苦,然后就没事了。哪想到他们是想害命!我真的不知道啊小姐,真的不知道!如果知道他们有歹心,断不会这么做的!”
豆芽砰砰的磕头,十分用力,很快额头就见血了。
肖绛再度抬脚,抵在她肩膀上,阻止这种行为。
“好好说话。”她冷声道,“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卖惨并没有用。我且问你,他们这样说,你难道就轻易相信了吗?”
豆芽使劲摇头,“他们随便说说,我怎么可能就信?是他们说出了我姐姐的样貌,还拿了我姐姐的随身的东西。甚至连我姐姐额头上有个寸来长的十字型的伤疤都知道。那是她被第一次被发卖时,寻死,自已撞出来的。”
肖绛就眯了眼。
想让她死的那个人,不管和新婚之夜的刺杀是不是同一波,能量都很大呀。
能找到豆芽姐姐的那么多信息,能在燕北王府里悄悄地接近几乎半囚禁的豆芽,绝不是普通人做得出的手笔,可说是手眼通天了。
呵呵,她肖绛何德何能,居然被这样重视?
不,这与她无关。
对方的目标是高闯,她只是受了牵连了。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她就是那条弱小可能但能吃的鱼。
但或者,这也是个突破口。
“我能理解你。”沉吟了片刻,她缓声说,神情极为平静。
豆芽眼睛一亮。
肖绛却又说,“我理解你对亲人的渴望,理解你为了家人不顾一切。但,我却不能原谅你。”
她顿了顿,看着豆芽惊恐的神情,“你该不会以为,只要承认错误,我就会放过你,还让你留在我身边吗?不,你要明白,有些错误是不能犯的。但凡犯了一次,就没有机会再重来。”
“小姐,您再饶我最后一次,我……”
肖绛摆摆手,阻止豆芽的苦求,“本来你可以安稳在这个王府里生活的,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让人再发卖你。甚至你可以期待过几年,你存点银子,我会放你出去,嫁个良人,好好过日子。这一切,本来是可以实现的。但,是你自已放弃了这些。你要知道,每个人都要为自已的选择负责,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卖。除了自已,旁的人也帮不了你。而我可以容忍你的小毛病,自私,凉薄,小心思过多。但你触及了我的底限,叛主,联合恶徒谋害他人,每一条都是死罪。”
眼见豆芽的黑脸都吓得白了,整个身子也像迅速融化的雪人一样,瘫倒在地上,又说,“但是念在你能悬崖勒马,在最后时刻选择了听从内心的良知,所以我给你一条活路。”
当时与那两名匪徒在雪地中生死斗,她在下马车时对豆芽耳语你以为他们会放过你吗?
就是这一句让豆芽清醒了些,在最后关头倒向了她,让她能在死战之中全身而退。那时她力已竭,在雪夜里搭雪窝存活,也需要豆芽的助力。
尽管那是豆芽在被动中的选择,但选择就是选择。
“我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有过要罚,有功也要赏。”她伸出两根手指,“两条道给你,一是立即收拾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