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记得,那晚的星光很美,花园里始终漂浮着不知名的香味。他说一定是昙花开了,兰姨喜欢在花园的一角种植昙花。
那虽然短暂,却极美的花。
她是多想去看一看啊,但是天外渐渐传来飞机的轰鸣声,是接她离开的直升飞机来了。
他陪着她走到花园门口,那外面就是宽广的海滩,可以供直升飞机起落。看着那螺旋桨渐渐减速,飞机离她越来越近,她仍是不由地紧紧抓住了他的手。
即便对自己说了很多遍,不要流泪,不要不舍,不要难过,但任谁从美梦中醒来时,不会怔忪,不会半晌都无法回神呢?
“别害怕,”他对她说,“害怕的时候就给打电话。”
她使劲点头,感觉到螺旋桨刮起的风阵阵扑来。真的已经到了离别的时刻,再无拖延的理由。
她狠狠咬唇,让那痛意提醒自己要坚强,坚强的对他说:“再见。”然后转身,却被他拉住了胳膊。
一个回身,两人的唇瓣终是紧紧的贴在了一起,谁也不愿分开。直到,泪水的苦涩被揉碎在这个吻里,弥散在两人的嘴里。
他放开她,声音嘶哑的说:“别害怕,有我在。”
她点头,又摇头。其实她不害怕那些绯闻,她害怕的是思念。是不能相见的思念。
那些以为在血液中渐渐平息,如今又重新翻滚的思念。
她害怕,自己一个人承受不住。
这种奔腾在心里的恐惧,让她突然近乎失控的抓紧了他的胳膊,“别让我走…”她泣声哀求,“别让我离开,别让我离开你…求你…”“雪儿!”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叫她。
这感觉与妈妈、萧然叫出来时完全不同,低沉有力的声音一下子就攫住了她所有的心神。
然后,她听到他在耳边说着:“你有多不想离开我,我就有多不想让你走…但是…”他似想要解释什么,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只对她许下两个字的誓言:“等我!”
然后,他用力将她往直升机停住的方向一推。
夜幕中,星光下,她远远的,静静的凝视了他许久,然后不再犹豫的转身,朝直升机跑去。
当那螺旋桨再次启动,当机身渐渐消逝在茫茫夜空,他不禁抬手捂住了心口。
那个地方,随着她的离去,已经空了。
事情远比他们想象中要严重许多。
谁知道呢,或许是在某人暗中恶意的煽动下,a城八卦记者们的道德水平在一夜之间就上了一个新的台阶也说不定。
大篇大篇的报道都只有一个意思,黎乔烨不满妻子曾经流产,结婚几年都未有所出,在外结交新欢;
而季雪如,则被塑造成一个依靠美色勾引业界巨头,想要借机上位的颇具心机且不知廉耻的女人,因为,她勾引的这个男人,正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的丈夫!
“笑话!”黎乔烨将报纸重重的砸在办公桌上,“这么多年了,从来没见季家对外承认,季昕然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姐!”
别人不知道季家在想什么,他还不知道?
季严舍不得黎家的财富,季昕然舍不得黎太太这个位置罢了!
“可是黎总,”律师在一旁皱眉:“这样一来,情况对你就很不利啊!黎太太掌握了您有第三者的证据,官司即便是闹到法官面前,也是她占理居多。”
“第三者的证据”黎乔烨默念着这几个字,面色愈发的铁青。律师看了心里发毛,不过现在确实是他出现了“第三者”啊,他身为律师,不过也是实话实说罢了。
“你是说,”忽地,黎乔烨提高了声音:“只要掌握了对方出轨的证据,离婚就变得容易?”
咦?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黎太太
容不得他探究八卦,他只管对问题给答案:“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