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赶紧点头,却在这时看到了白纱布上透出的血迹。
“少”她焦急的想要说些什么,被他抬手打断了,“送她走!”他再次重复。
妇人便不敢再说什么,而是对季雪如道:“季小姐,您请!”
回到酒店,已经是凌晨四点多。
她挪着疲累的步子将自己丢进浴缸,希望得到一丝的宁静。
然而,当温水浸过肩头,那灼热的疼痛又立即将她震醒。
她起身对着镜子一看,只见颈窝旁边,留有一排清晰的齿印。
齿印旁泛着模糊的血迹,看来这里非留疤不可!到底他是有多恨她,才能咬得这么深?
她无力的将整个身子浸入热水中,不管那伤口在水中阵阵胀痛,她真不管了,她什么也管不了了!
如果她没有然然,她真想就这样浸入水中,再也不起来。
这样,她就不必面对门外纷扰的一切,更不必面对他莫名其妙的恨意与羞辱!
每一次感受到他刻意的羞辱,尽管她表面伪装得再坚强,能骗过别人却骗不了自己。
她的心里是多么的痛不欲生,永远都只有她自己知道。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她一定不会那么傻的爱上他;
如果有人能提前告诉她,爱上他是一场如此痛苦的心劫,她一定、一定会离他远远的,远远的!
可是,她还有然然啊!
想着然然那样可爱的叫着她妈咪,妈咪,她猛地从水中坐了起来,开始大口的喘气——
妈咪,陪然然玩球球啊———
妈咪,有没有想然然,然然很想你呢———
妈咪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咪,然然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宝宝———
然然要妈咪,然然不能没有妈咪,妈咪一定要想然然喔—
“然然宝贝”回想着儿子的童言稚语,她再也受不住心底的伤心,趴在浴缸边大哭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觉得冷。
睁开眼,窗外天已经亮了,而她却还泡在水已变冷的浴缸里。
“阿嚏!”一个大喷嚏响过,门外传来了门铃声。
“雪如姐,你起床了吗?”是小芯的声音。她赶紧起身用浴巾将自己擦干,然后套上了浴袍。
头有点晕,鼻子里呼出来的气也异常滚烫,她扶着墙壁站了一小会儿,才慢慢走出去开门。
“雪如姐,要起床了,拍戏时间快要到了。”小芯清脆的声音再次传来。
她动了动喉咙,想答应她一声的,然而才发出一个“我”字音,她立即被自己嘶哑到不行的声音吓住了。
怎么连喉咙也嘶哑了?她皱眉,顾不上踩在地上软绵绵的脚步,坚持走到了门口。
“雪如姐,你起来了。”小芯笑着举高手中的塑料袋:“看我厉不厉害,竟然连蒸饺都被我找到了。”
真是厉害!
她笑起来,却见小芯的脸色突然变了:“雪如姐,你怎么了,你的脸色好难看,你”
她也来不及思索她自己究竟怎么了,只觉得眼前蓦地一黑,她便再没听到小芯的声音。
她感冒了,高烧四十度,昏睡了两天。
醒来后,小芯连声欢呼了三次:“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老天保佑!”可见她突然晕倒对于他们来说,是多么严重的一件事。
小芯说最着急的人莫过于冷萧然了,连着守了她一天两夜,嘴巴都急起了大水泡。后来终于扛不住,才回自己房间睡去了。
说着,小芯竟然落泪了:“雪如姐,你这是怎么了?你的绅、体从来都很好啊,怎么一下子就病得这么严重啊?”
季雪如一阵歉疚,却不知该说什么。
想来也是自己粗心大意,之所以会生病,应该是那晚泡在冷水里太久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