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就到了冬至，这天下着小雪，清早起来的时候，已经落了薄薄的一层，张婶早在起来剁肉包饺子，小白撒了欢的在院子里奔跑，乔聿北昨晚回来的晚，早上是被沈月歌的电话叫醒的。

拿起手机的时候，声音都带着浓重的鼻音，“喂。”

“还没醒啊？”沈月歌声音温柔，“冬至快乐。”

乔聿北睁开眼，扒拉了一把头发，迷迷糊糊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后天，”沈月歌站在阳台，看着窗外的景色，突然问，“云城下雪了吗？”

乔聿北从床上爬起来，拉开窗帘，窗台上落了很薄一层雪花，靠近玻璃的那些，已经融化掉了。

“飘着雪花呢，不大。”

“去年冬至也下雪了呢，”沈月歌靠着阳台，伸手触摸着清晨射过来的阳光，有些遗憾道，“本来想今年冬至跟你一起吃饺子呢，结果碰上出差。”

乔聿北愣了一下，心头没来由的暖了一下，“我现在订机票过去找你。”

“发什么疯呢！”沈月歌嘴角抽了抽，“我后天就回来了。”

“你打电话，难道不是跟我撒娇想我的意思吗？”

沈月歌翻了个白眼，“是哦，你可真聪明。”

乔聿北勾了勾唇角，“后天我去机场接你，到时候有惊喜给你。”

沈月歌按捺不住好奇，“什么惊喜？”

“告诉你还叫惊喜吗？等着吧！”

“德行！”

小志在外面敲门，月歌没再多聊，说了句，“记得吃饺子”就挂了电话。

乔聿北洗漱好下楼，张婶已经开始下饺子了，乔克也在，他正襟危坐在餐桌前，拿着一片肉脯，指挥小白坐下，握手，小家伙鬼得很，肉脯下肚，就不听指挥，故意跟乔克作对。

乔聿北一出现，小白立马撇下乔克，奔入主任的怀抱，又是摇尾巴，又是露肚皮，完全没有刚刚的高冷，狗腿的不行。

乔克面无表情的将肉脯藏到椅子后面，清了清嗓子，“都几点了，睡到这时候。”

乔聿北没搭理他，自顾自的拉开椅子坐在他对面，端起桌上的牛奶喝了两口，完全无视桌子对面的乔克。

乔克心嘴角抽了抽，这小兔崽子，连点最起码的规矩都没有！

正郁闷着，张婶就端着饺子来了。

乔克的眼神温柔了几分，年轻时候，很喜欢过年跟冬至，那个女人会在这个时候，用那双拂过钢琴的纤细手指，在厨房里给他包上一碗茴香馅的饺子，那时候房子没这么大，他最喜欢的就是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一双巧手，捏出一个又一个白白胖胖的饺子，她认真的样子，让他忍不住想捣乱，趁她不注意偷偷将胖饺子戳一个窝，等着她对他发火，可是她一次都没有，她的脾气好到，自己就像是空气。

“没有茴香馅的吗？”

乔聿北抬头问。

乔克动作顿了顿。

张婶一愣，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乔克，结结巴巴道，“没，没买到茴香。”

“哦。”

乔聿北没再多问，埋头继续吃起来。

乔克却突然没了胃口。

茴香的味道太过深刻，以至于她去世后，他连碰都不敢再碰。

“剩下的钱，你打算什么时候打给我？”

乔聿北吃完，抹了一把嘴，抬头望着乔克，“让我回家陪你吃饭，我也陪了，你也该兑现自己的话了吧。”

一千万，对乔克来说，不过是牙缝里的那块儿肉，不值一提，偏偏就这么点钱，拖拖拉拉这么久还有三百万没给。

乔克不紧不慢的拿着纸巾擦了擦嘴，抿了口茶才开口，“听说你弄了个车队，还搞了个电竞俱乐部？”

乔聿北眸色一沉，“你找人调查我？”

“我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