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乔锦年眼里,怕是别人都是废物吧。”他冷着脸夺过张婶手里的外套,直接甩在了沙发上。
“你这臭小子,怎么跟你大哥说话呢!”
乔克皱眉斥责了一句,乔聿北理都没理他,直接去了洗手间。
乔克气得吹胡子瞪眼,这小子小时候就难管教,本来以为送到国外管教这些年,能有收敛,事实上只是变本加厉。
他叹了口气,“也就长得像你母亲,这性格真是,也不知道像谁!”
乔锦年垂下眼帘,慢慢斟了一杯茶,语气淡淡道,“您还记得我母亲。”
乔克动作一顿,脸色说不上还是怀念,还是别的什什么,最终只是叹了一声,喃喃道,“时间真快,一晃都二十多年了。”
“二十二年,十一个月零八天。”
乔克表情有些僵硬,半晌有些不自在道,“你记得这么清楚啊。”
“小北出生的第二天,”乔锦年抿了口茶,“忘不了。”
乔克手指攥着茶杯,平时在商场巧言令色的人,这会儿居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了,父子俩表情都这么凝重,”
气氛僵持着,张婶突然端着水果出现,打破了这个僵局,“你们爷俩也快洗手吧,就差一个汤,就开饭了。”
张婶是打心眼儿里高兴,昨晚她还跟乔聿北念叨,今天乔克跟乔锦年就一块儿来了,她一大早就让老张开车载她去菜市场,卖了一堆新鲜蔬果,光是这一桌子的菜,她就张罗一上午。
乔克松了口气,就像是找到台阶一样,立马换了副面孔,“好久没有吃到张姐做的菜了,还真是挺怀念的。”
“怀念就多回来几次,小北一个人住在这儿,有时候看着也是孤零零的,锦年也是,家里住着多方便,非要出去住,在外能吃好吗?”
乔锦年面色缓和了些,低声道,“也不是非要出去住,您知道的,我现在订婚了,在这里有时候不太方便。”
张婶顿时就反应过来他说的意思,面上也有几分尴尬,咳了一声道,“偶尔也要回来一次嘛,把人带回来,张婶也好见见。”
当年乔锦年的订婚宴,因为乔克不满意沈月歌的出身,办得极其低调,仅仅邀请了一些亲朋好友,张婶都没见过几次,后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才妥协,尚美也是妥协之后赠与的订婚聘礼。
“好,我以后有时间就带她过来。”
乔锦年跟张婶说话总是特别温和,甚至有时候比乔克都要尊敬几分。
乔克对长子与幼子的态度也不一样,乔聿北远离身边多年,不管性子多么顽劣,在他眼里都还只是个没有什么威胁的小孩儿,乔锦年却不一样。
他自小就深沉如水,当年他母亲去世,他甚至都没有见他掉过泪,他总以为他是天生感情淡漠,可就是这个感情淡漠的长子,在他十八岁那年,利用连他都忌惮的雷霆手段,掌控了沈氏的半壁江山,让他又惊讶,又忌惮。
如果不是亡妻留给幼子的那份股权,制衡着他们父子俩在乔宇权利,恐怕他早就将他赶下台养老了。
所以比起乔聿北,他对乔锦年的感情才更复杂,有来自长者的骄傲跟欣慰,也有权利的争夺跟忌惮。
“也别以后了,今天刚好大家都在,让月歌也过来吧。”
乔克出了声,乔锦年抿起唇,良久才道,“我给她打电话。”
等张婶布好菜,乔聿北也从楼上下来了,他换了一件黑色t恤,穿着宽松的运动裤,一身的朝气蓬勃,径直走到餐桌前,拉开一把椅子就坐了下来。
他早上被沈月歌弄了一肚子气,到现在都没怎么吃东西,一坐下,就拿起了筷子。
“等一会儿,人还没齐呢。”
乔聿北皱了皱眉,又把筷子放下了。
父子三人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