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不想多事,小姑娘,你非要坏了大家的兴致么?”
还未等她走近,白沙便已凝成人形。
“呵,偷袭算什么好汉!有本事你就堂堂正正的跟我比!”
年真悄悄按住微微发抖的手,强装镇定。
“哈哈哈哈,小姑娘,你是在拖延时间,等你的同伴来吗?”
独眼劫匪从背后抽出一把大刀,向她逼近。
“看来你还不知道,你的那些同伴,可比我危险多了。”
“少在那挑拨离间!”
年真侧身躲开劈过来的刀,还未站稳,第二刀已经向着她的脖子挥了过去。她狼狈地低下身子,刀尖划过她额头,擦出一道血痕。
“哼,他们……”
银色的弩箭划破空气,从年真的耳边掠过,刺穿独眼的脖子,剩下的话变成垂死的呜咽。独眼脸上的嘲讽定格,最后化为一滩白沙。
“你没事吧!”柯彻焦急地跑过来,脸上满是担忧和懊恼的神色,他掏出纸巾替年真擦掉脑门上的血。
“今天人太多了,少爷怕找不到落脚的地方,便先走了。我看你玩得开心,就没叫你,没想到一眨眼你就不见了……”
“没事。”年真摆摆手,打了个喷嚏。她还在想着独眼劫匪临死前的话。
宋辰解开斗篷上的绳子递给柯彻,柯彻再替年真披上。顿时一股暖流包裹住她,年真惊讶地裹紧了斗篷。
这可真是个好东西!他们对自己这么好,本来也不应该再去怀疑他们。更何况如果他们是为了拿到神农鼎,她早就死了。
宋辰挑了个人少的路段离开灯火大会,明明是侍卫,柯彻和古玉泽却不约而同的和宋辰拉开了距离。
有这么冷吗?
披着斗篷的年真感受不到寒意,但还是不敢离宋辰太近。她突然想起了自己在船上收到的纸条,拿出来一看,上面的笔迹在河水的浸泡下早就化成一团乌黑。
这纸条是谁写的呢?
一阵冷意传了过来,年真抬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宋辰停了下来,柯彻和古玉泽也站到了宋辰身前。晚风拂动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月光之下,突兀地现出两个人影,一道低沉的声音自他们之中传来,
“殿下莫不是想独吞神农鼎?”
殿下……是在说谁?
“年真,快去躲好。”
柯彻回过头,认真的看着她,年真还是头一次见他这么严肃,她躲到了旁边的树后。听到身后传来了兵刃相接的声音,有些好奇的探出头去,为了不让寒冷影响到他们战斗,宋辰与他们隔开很长一段距离。
一只粗糙的手捂住了年真的嘴,她反应极快地用匕首往身后一扎,后面传来一声闷哼,随即松开了年真。回头一看,什么人也没有。
又是白沙的戏码吗?
地上只落了两点血迹,年真将匕首举在身前。柯彻和古玉泽还在与那两人缠斗,她决定先去和宋辰会和。
就在她转身要走的一瞬间,“滴答”一声轻响清晰的落入耳中。年真猛地回头,身后依旧什么也没有。
难道说……
她抬起了头,凶神恶煞的肌肉壮汉手中的刀高举过头顶正向她劈来,年真立马往宋辰的方向跑过去,才跑开一步,壮汉已经捏住了她的手腕,年真甚至听到了大刀挥动产生的风声。
“救命!”
熟悉的冷意传来,年真回头,宋辰抓住了壮汉的手,在壮汉惊讶的目光下,被握住的地方开始结冰。他极力想要摆脱宋辰,然而沙化的能力却始终发动不了,周身的血液都被冻结,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年真急忙抽出手腕,她听到一声脆响,像是碎冰与骨头一起断裂的声音。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云霄,最后只剩下一脸惊恐的壮汉化成一团被冻住的沙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