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随月生本来已经略微弯腰准备上车了,这会儿却生生止住动作,回头看了徐松一眼。
他比徐松要高一些,从这个角度看下去,能看到老管家满头黑发下混杂着些许灰白色的发根。岁月不饶人,徐松毕竟也是知天命的人了,即便看上去还是精神奕奕,一手操持陶家事务的样子,但时光到底还是在他身上留下了些痕迹。
刚才出门的时候,徐松执意给随月生换了一件大衣。他现在身上穿着的这件要比原先的暖和许多,上面也不再是在会议室中被腌透了的焦油味,而是熟悉的檀木熏香。
随月生想了想,弯腰上车,像是刚才些许的停顿从来都没有存在过“徐伯,等我们走了,您帮我去佛堂里上柱香吧。”
徐松微微躬身,应了“好。”
他站在原地,目送着随月生他们乘坐着的车辆远去,然后转过身吩咐下人,让他们去领钥匙,打开佛堂关闭多年的大门,再打扫卫生,摆上贡果。
他思维清晰,步伐稳健,一如四十年前来到陶家,将陶知行、赵嘉阳和楚殷这三人带大时的模样。
唯有脸上的沟壑,和微微有些弯曲的腰背,昭示着他已经不再年轻的事实。
而那些封存在久远回忆里的过往,也早就已经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