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的交流,唐玉斐已经差不多明白了事情始末。
神渡雅贵看到童子后起了贪心,想把她收为己用,可童子不答应,于是他对童子下了咒。这种咒会夺走妖怪的能力且慢慢损耗妖怪的生命力,只有下咒之人才能解,可神渡雅贵偏偏是个半吊子,只会下不会解。
神渡绫将童子抱回事务所时蛮蛮早已回来了,她见到童子的模样后吓了一跳,满目惊惧“老板,这是怎么回事”
鸣屋同样又忧又怕,尤其看到神渡绫的脸色很难看时,他的小脸也逐渐变得苍白。
此时的童子很虚弱,她勉强睁开眼睛,入目就是神渡绫沉而冷的脸,他将童子抱上楼,让她安躺在床上,身后跟着吓得说不出话的蛮蛮和鸣屋。
“老板,童子是不是要死了?”童子轻轻牵住神渡绫的几根手指,软糯的声音又轻又低,“你还没有给童子买大风车呢。”
“你不会死。”神渡绫反牵住她的手,眸光闪烁,其间是显而易见的愧疚和不安,他的语气坚定又带着安慰,“我会给你买风车的。”他说罢看向唐玉斐,语气微沉“玉子,麻烦你了。”
唐玉斐点点头“你们先出去吧,这里有我。”
神渡绫毫不迟疑起身,蛮蛮和鸣屋踌躇一瞬,终究被神渡绫带走,鸣屋临出门前不确定地轻声问道“玉子,你有办法的对吧?”
见到唐玉斐点头,鸣屋似乎才稍稍安心,门被关上。
童子睡过去了,或者说是陷入了昏迷,唐玉斐能看出她正受着折磨,浮于她皮肤表面的黑色字符仿佛有灵性般缓缓移动。
唐玉斐对咒毫无了解,可她是咒替,天生就要解咒,或者说,代为承受。而作为解咒的代价,就是她的生命力。
楼下突然传来哗啦一声,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被打碎了,动静极大,唐玉斐微皱了皱眉,没去理会,牵住童子的手。
完全不需要她去动作,她的手腾起莹莹光亮,随后童子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黑色字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唐玉斐身上涌去,沿着两人相握的手,一点一点地尽数挪了过来。
一股难以言喻的烧心感传来,唐玉斐皱起眉毛,忍住退却的冲动,紧紧牵着童子的手。
不需很久,童子身上的黑色字符消失一空,她的睡颜变得安详,小脸恬静。而唐玉斐撩起自己的衣袖看了看,她的右臂腕部以上的部分变得透明而虚幻,仿佛不存在了一般。
其实在成为神渡绫的式神后她就发现了,她的身体一点点在“消失”,童子身上的咒显然让这个过程大大迈步了。
唐玉斐看了一瞬,若无其事的将衣袖放了下来。
鸣屋和蛮蛮还焦急地等在外面,唐玉斐让他们进去,表示童子已经没事了,而她则踩着嘎吱嘎吱的木板下了楼。
入眼是满地碎片,神渡绫很宝贝的存钱罐被打碎了,里面的钱都被取走,矮茶几上是已经凉透发涨的五碗拉面,事务所的霓虹灯招牌没有亮。
烧心感还未褪去,唐玉斐莫名觉得很累,干脆找了块干净整洁的地方躺下,闭眼休息。
这一闭眼就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唐玉斐觉得脖子有些酸疼,她的脑袋好像枕在一个又软又硬的东西上,奇怪的触感言语一时间难以描述清楚,周围很黑,没有开灯。
她刚要起身,一只手轻抚在她的头上,神渡绫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很近。
“醒了?”
“嗯,童子怎么样了?”唐玉斐反应过来了,自己是枕在神渡绫的腿上。
她揉着脖子起身,谁想竟然看到神渡绫那双掺金的眼睛在暗中还流光溢彩,微微生光,宛如暗夜的狼。
唐玉斐“”不愧是妖怪的孩子,冷不丁的有些吓人。
“她已经没事了,鸣屋和蛮蛮在陪着她。”唐玉斐看不到神渡绫的脸色,他的声音亦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