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学校那边我替你请了半年的假,你不用担心。”唐玉斐咧嘴笑,左脸的酒窝生动醉人。
江堰晃了晃神,很快反应过来,断然拒绝“不用。”她还嫌学校传的流言不够多么?
“你自己可以换药吗,会做饭吗?”唐玉斐斜睨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一个人长这么大的,生活自理能力低的令人发指。
江堰语塞。
“等你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我就搬回去。”唐玉斐为安抚他随口扯了个小谎,将大毛巾丢到一旁,她上前拉过江堰的手,“过来,我给你换药。”
细腻柔软的小手带着令人心悸的温暖,轻轻地攥住他的手指,江堰觉得有一股电流顺势窜进他体内,麻的他一时间无法反抗,只能乖乖地任由唐玉斐牵着他坐到沙发上去。
被迫窝在一堆毛绒绒的公仔中,江堰这才回过神,立即想要反抗,却被某人一把按住,态度不由分说。
背部一阵撕裂般的疼,江堰倒吸一口冷气,顿时失去了反抗的心思,由着唐玉斐的小手在他身上前后环绕着拆绷带,指尖一次次不经意间划过他的皮肤,带动一片颤栗。
拳头不自觉地捏紧,他有些庆幸自己是背对着她的,唐玉斐看不见自己脸上可疑的红。
将沾血的绷带放在一边,唐玉斐动作轻柔地清理江堰背上狰狞可怖的伤口,生怕弄疼了他。
她没有告诉江堰,李志锋被抢救回来后立即要求办理转学手续,他被吓得精神恍惚,而所有人都不能从他口中撬出到底是谁下的手。在场的小混混也都失去了当晚的记忆,一片茫然。废楼群没有监控,这件事将会彻底被掩埋,李志锋的父亲就算再不甘也只能作罢,下半辈子只能守着他那个留下严重心理阴影的儿子。
这是她给他们的惩罚。
“如果觉得疼,就告诉我。”唐玉斐调好了伤膏,嘱咐江堰。
江堰闷闷哼了一声,表示听见了。
伤膏贴上来,冰凉的感觉其实很舒服,火辣辣的感觉减轻了许多。唐玉斐的动作很轻很轻,可难免还是有些疼,只是江堰忍着,他不想承认自己有些享受这样带着些疼痛的安静时刻。
只是不久后,唐玉斐就松了口气“好了。”
江堰忍不住有些失落,低头看着腰侧的蝴蝶结,口是心非地说了一句“真丑。”
径直忽略他的话,唐玉斐说道“厨房有煲好的粥,我去给你拿过来,你睡了一整天肯定饿了。”
唐玉斐走开,江堰这才放松下一直紧绷着的身体。她离自己太近了,让他觉得手足无措,就连呼吸和心跳的频率都是错的。江堰忍不住低头,用手指一圈一缠着蝴蝶结,让它打着转,唇角不自觉勾了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替唐玉斐挡刀,他对自己的保护欲执着到了可怕的程度,下意识对能伤害他的东西恐惧不已。可在那一刻,他竟然克服了深植心底的恐惧,身体先一步行动了。
那时候他才明白,唐玉斐已经在他心底占据了一个极为重要的地位。
重要到,他能将自己放在第二位。
她说过,她永远不会离开自己,他觉得自己应该这么做。
唐玉斐端着一碗粥回来,一眼就看到江堰怔怔然似在沉思。他的状态依旧苍白,漂亮的眼睛却这么亮,透着璀璨的光芒,让他的脸也变得生动的许多。阴郁的少年终于被神明发现,头顶笼罩着光芒,展现出他惊人的美。
江堰懒懒扫她,说道“我受伤了,喂我。”
唐玉斐“……”
她觉得自己是不是该对江堰好一点,之前占到的便宜都让他连本带利的讨回去了,以后说不定还会变本加厉。
面对少年隐有控诉的眼神,唐玉斐还是认命妥协,舀了一勺递到他唇边,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说道“张嘴。”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