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芜轻巧地转身转了一圈儿,再轻轻地踮脚一跳,坐到了办公桌上,两只脚悬在裙子下一晃一晃“因为我喜欢。”
明明生着一张妩媚的脸,看举动却又活泼似天真无邪的少女,再想想她笼络药厂伙计的手段,叶雨潇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不由自主地微微眯起了眼睛。
呼延芜问叶雨潇道“王妃要不要到我们药厂参观参观?我可以领你去。”
“不必了,我只是来药厂进点药,我待会儿跟迟太太说就行。”叶雨潇随口扯了个谎,告辞离去。
叶雨潇和迟思乡刚走,呼延芜就褪下了脸上的笑容。她命人把呼延戈叫了来,问他道“戈儿,你可知道颍川王妃?”
“当然知道。”呼延戈答道,“就是她治好了我的舌下腺囊肿,她是我的大恩人。”
“大恩人?呼延芜哼了一声,”治病救人乃是她身为大夫的职责,算得上你什么恩人?你给我记住了,她是我们的仇人。“
“仇人?“呼延戈不解。
呼延芜道“虽然我一向不耻呼延萍的为人,但不得不承认,她在信中说的很对,如果不是颍川王妃治好了渔姑的病,还帮她查出了中毒的线索,呼延牧根本不会生出谋反的心思来。倘若呼延牧没有谋反,你父亲也就不会惨死。你本是我们乌劼堂堂的皇子,将来要继承王位的人,如今却沦落到生病都无人医治,还得千里迢迢地跑到大熙来,找颍川王妃做手术。这一切是谁造成的?不正是颍川王妃吗?戈儿,虽然你还小,但可千万不要拿仇人当了恩人。”
“姑姑,你的意思是,是颍川王妃把我害成这样的?”呼延戈惊讶道。
“不错,这一切的根源正是她。”呼延芜将手按在呼延戈的肩膀上道。
呼延戈像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眼神中透出了迷茫“姑姑,那你是要杀了她报仇吗?”
呼延芜笑了一笑“戈儿,向一个人复仇,并不一定非要杀了她,只要让她事事都不如意,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就行了。”
“那姑姑强占这家药厂,就是为了让她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吗?”呼延戈又问。
“没错,不过这只是第一步,后面我还另有大礼送给她呢。”呼延芜说着说着,绽放出笑容,笑容里满是得意。
叶雨潇回到颍川王府,把她在药厂看到的,听到的,全讲给了欧阳晟听。
欧阳晟道“刚才你去药厂的时候,我也派人去打听了这呼延芜,据我分析,皇上之所以纵容呼延芜强占药厂,一是因为她漂亮,二是为了制衡。”
“制衡?”叶雨潇不明白这意思,不解问道。
欧阳晟解释道“虽然呼延牧继位后,对熙朝恭敬有加,且马上送来了岁贡,但乌劼之前多年不服管束,皇上心有余悸,打算把呼延戈留在熙朝,好生教养,以此来敲打呼延牧。一旦他不听话,皇上便会扶持呼延戈夺回王位。而呼延芜是呼延戈的亲姑姑,皇上自然会善待于她了。”
皇上这举动仅仅是善待于她吗?简直是娇宠了!照她看来,皇上许呼延芜强占药厂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她漂亮吧?叶雨潇撇了撇嘴。
欧阳晟摸着下巴道“之前呼延萍之所以想要强占药厂,是为了通过药厂来报复你,现在她的妹妹呼延芜也强占了药厂,莫非目的还是跟呼延萍一样?”
叶雨潇也觉得很有这种可能性,猜测道“不会就是呼延萍让她来的吧,现在她姐姐死了,就由她来继承了她的遗志,继续报复我,不把我弄死绝不罢休?”
弄死叶雨潇?欧阳晟还真不相信呼延芜有这个能力。
叶雨潇很有几分无奈“我跟她们真的有这么大的仇吗?”
欧阳晟道“如今呼延牧掌权,她们在乌劼就是丧家之犬,估计除了报复你,也没有别的发泄途径了。”
是吗?那只能算她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