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草才走进春熙院,就听到贾珍的笑声从正房传来,一波波充满喜悦欢欣的泡泡。
轻叹一声,他暗暗感慨,这是前珍大奶奶活着时从未有过的。
如此一来,今秋离京远赴海外,相信师父不会阻止,毕竟有两位小师弟小师妹转移注意力。
不过,他也不想不识趣的现在就跑去回报了,等明儿一早再说不迟。
于是,护院就看到甘草微微一笑,转身又走出了春熙院,回了他自己的春哓院。
……
淫雨霏霏,连绵多日,这天终于要放晴。
鱼鳞般的云层被晨曦镶了金边,风中的湿气,胸口的烦闷,似乎都随着这光变的单薄,只等红日高升,涤荡一空。
心情大好的惜春背着手,站在玻璃窗前,摇头晃脑的念词。
“雨晴烟早。绿水新池满。双燕飞来垂柳院,小阁画帘高卷。”
“清晨独立绮窗。东边红日饼圆。砌下落花风起,罗衣特地春寒。”
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外“哈哈哈哈”的大笑声此起彼伏。
惜春怒而转身,就看到三个美人并肩而行,款款走了进来。
三人一宝蓝一银灰一天青,正是贾珍,秦南与甘草。
“哼,我的词有什么不好?”心情略好,毕竟美人的颜值很有冲击力,尤其还是三张风格迥异的俊脸。
贾珍笑“容之,你来评评。”
容之,甘草的字。
甘草清了清嗓子,满眼笑意,故作认真的摇头晃脑“东边红日饼圆。炊饼兮,月饼兮,蛋黄馅儿兮,五仁馅儿兮?”
秦南扭过头,忍住,别人能笑,他不能呀,事后报复很恐怖的。惹不起惹不起。
惜春掐腰,柳眉倒竖“那你给换个好的?”
甘草摇摇头“还是不打击你了。”
“哼。”惜春冲秦南一瞪眼,“你还不来帮我?!”
秦南连忙快步走到惜春跟前,表明立场。
任何时候都要站对队,要政治立场鲜明,骑墙派墙头草是没有未来的。
“那我给改一改。”秦南略一沉吟,就来了一首。
“雨晴烟晚。绿水新池满。双燕飞来垂柳院,小阁画帘高卷。”
“黄昏独倚朱阑。西南新月眉弯。砌下落花风起,罗衣特地春寒。”
贾珍笑问惜春“怎么样,还是不如探花郎吧?”
惜春笑的比他还开心“对呀,我家的,我的!”
秦南听了这话,笑得甜度更是又加一成。
只有甘草摸摸肚子,好饱,好胀。
贾珍看着妹妹,摇头不已,对秦南说“我这妹妹颇不矜持,让妹婿见笑了。”
秦南连忙摆手“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虽说还有两三年及笄,但因惜春刻意补充营养,个头已经有成年人高,有了几分少女的窈窕,不再像过去,孩童模样。
白富美,出身高,活泼可爱,秦南很庆幸。
当然,也有几分忐忑,未来妻子的武力值太高了。
这还是上回在铁网山发现的。
完全不是对手。
准确的说,是个自己都不是对手。
美妾?做梦。
通房?不可能。
早就做好准备,话都放出去了,京城谁不知靖海侯守身如玉,至今没有通房,一心等着小妻子长大呢。
还宣称“终生不纳二色”。
啧啧啧。
说起来,这些年惜春的洗脑大法功力已经升至八阶,秦南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也不管哥哥在侧,惜春拉着秦南的手就在紫檀花鸟镶螺钿圆桌边坐下“今儿休沐?”
一边说一边让春莺上早膳。
“哥哥,大侄子,你们也没吃吧?不如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