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忠顺王还觉得心砰砰跳得厉害。
这不是“恋爱”的感觉,也不是回来的急,运动过量,心脏不堪负荷,分明是被文官的凶残吓得。
不,这一点他不会承认。
文官而已!
读几本圣人典籍,写几篇锦绣文章,高谈阔论一番,就想治国,真当以为在家烹小鲜呢。
呸,他文睿可不这么想。
读书人大多文弱,有什么可怕?哪里比得上武官勋贵。
凶残?不存在的,一定是他看花了眼产生的错觉。
不对,明明感觉到一头张开大嘴,露出雪亮尖利牙齿的狰狞兽首……
非人哉,金尚书非人哉!
忠顺一连喝了三盅热茶,才将四肢暖了回来。
一瞬间,忠顺王仿佛回到了在上书房时被师傅们主宰的悲惨之中。
学渣的噩梦就是有数个只和学神学霸有灵犀之心的老师,且这些老师总觉得能把你教好,从不肯放弃你,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用各种文武手段督促你,逼着你上进。
朽木不可雕?不存在的。
直接用高压整成木炭。木炭不成,就用高温烧成灰灰种田,变成粮食。
即使朽木经此一遭,已与木炭粮食是两个物种,可谁在乎呢?
反正在父皇眼里,皇子们都成才了。
文官一向凶残无比。
看来要尽快办完差事,别金尚书一不高兴,让人上折弹劾。
到那时,皇兄肯定会问他府上的情况,最近不务正业的事儿可就露馅了。
忠顺王猛地一激灵,踹了随从一脚“去将催账小分队都给我叫来。”
随从连忙应下,一溜烟的出了府。
忠顺王又将幕僚叫来,问问欠银收缴的后续。
幕僚苦笑道“王爷,您找的那些纨绔不是每一家都能得到家中的支持。”
“说说。”忠顺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剥着花生,边吃边聊。
“张阁老的嫡幼子张沛骑马摔断了腿,正在家里休养。北静王府文世贵被绑着送去了岳麓书院。齐国府的陈舟在花楼喝醉,同人抢女人,被打的吐血,也在家休养着呢。”
“我艹他祖宗十八辈,这是看不起谁呢?”忠顺王抓起茶盏,往地上一攒,摔的粉碎。
幕僚抿着嘴,看着地面的碎瓷心疼不已。
那是永泰帝御制款粉彩团花蝶茶盏!仅存八套。
败家老爷们。
“没事的有吗?”
“缮国公外孙孙家钰,荣国府贾琏,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嫡幼子汪国柱,九门提督爱妾生的幼子石磊……都好着。”
“怎么回事?明明上回拜访的时候,个个态度良好,诚意满满的同意还银。”
幕僚面无表情,自家王爷跟抽风似的,时而精明,时而不着调。
可惜,他完分不出什么时候是真什么时候是假。
忠顺王怒火中烧“不给我面子,就是不给皇上面子,哼!”
幕僚又道“也不是一点没还。多数府上还是还了一些。”
“哦?”怎么不信呢。
“张阁老家欠了十万两,已经还了九万,剩下的一万承诺年底还上。”
“北静王府欠了五十五万两,还了十万两银子,及价值十五万两的古董家具。”
“齐国府欠银四十五万两,还了十五万两银子,及价值十五万两的古董字画珠宝。”
忠顺气顿时消了不少“这还差不多。”
幕僚想,这是拿钱消灾呢。
“还有呢?荣宁两府还清了,这我知道。”
“没了。除了欠银在万两以下的,其他没人还银。”
“嗤。”忠顺王忽然不气了,“那些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人家对我一无所知”,他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