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
这样的排场不似官员做派,倒更像有些浮财的员外。
下了马车,白芷付过赏银,将车夫打发走,便要去门房通报。
不想,门房推门而出,迎了过来,上下打量贾珍,满脸惊喜地喊“是宁国府珍大爷吧?管家老早交代,您到了请直接入内。”说着,弯腰便要将两人往里引。
贾珍点头“好说。”
跟着门房,穿过青石路,一直走到待客的花厅。
“珍大爷,快请上座。白芷姑娘,也请坐。”门房又去让人奉茶。
等上了茶,门房便要退下,嘴上道“珍大爷请稍坐,小的已报给林管家。他就来。小的退下了。”
贾珍不在意地道“好说。”又瞥了白芷一眼。
白芷忙从随身包裹里取出一个纯色荷包递给门房“有劳。”
门房接过荷包,用力捏了捏,是个五两的银锞子,顿时大喜,弯腰致谢“谢珍大爷赏。”
贾珍淡淡一笑“去吧。”
门外躬身退走,出了花厅。
他刚走没一会,远远便有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贾珍以为是门房口中的林管家到了。
林海官小,无需上京述职。自当年京城一别,两人已有十余年未见,自然对林府也不了解。林府当的究竟是林管家还是贾管家,他哪里会知道。
自然,也不在意。
门口有人一阵风似的入内,看见贾珍,倒头就拜“珍大爷,老奴是敏姑娘跟前的嬷嬷钱氏,给您请安了。”
贾珍看着她,心里纳闷,这人是内宅的吧?比负责外事的林府管家消息还精通,了不起。
不过,他脸上却不露一分,仔细看了看老嬷嬷干瘦满是皱纹的脸,皱了皱眉。
记得,贾敏跟前的嬷嬷是个面若银盆,颇为丰腴的妇人,怎么瘦成这样,老成这样?看起来有花甲之年。
钱嬷嬷怕他想不起来,忙又道“大爷有一回掉进荷塘,还是老奴捞上岸的。”
这下,贾珍更清楚。就是那次,他来了这个古古怪怪的世界。
“我记得你。”他点头,“你一家子不是都放出府了吗?敬大老爷还在京郊给你家买了个三百亩的小庄子。”
钱嬷嬷大喜,她知道贵人最恨下人挟恩求报,深恐贾珍不理。只是,她实在没有办法。
于是,她又磕了个头感激道“没想到珍大爷还记得老奴。当年敏姑娘不舍得老奴,老奴也放不下她,便一个人留在府里了。”
说话间,她不时回头望一眼门口,满脸焦急。
见此,白芷忙插嘴道“嬷嬷有什么要大爷帮手的,尽管直说。”
钱嬷嬷悲声道“敏姑娘和小公子是被害死的,老奴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