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是位高寿的人,送走了大部分同龄人还有一小部分后辈,偏偏本该操心朝政的他精神矍铄,身体康健,人也不糊涂,说来是件奇异的事儿。
对他自己而言是好事,但对太子而言,恰恰相反。老皇帝已年近六旬,而太子早就过了而立之年,当了几十年的太子,心中好受才怪。偏偏他还不能抱怨,不能躁动,只能顶着压力硬着头皮接受老皇帝的各种挑剔。
估计太子手上的史书都翻烂了,既担心被废后被赐死,又担心忍不住逼宫却失败被杀。
看着贾琏略显稚嫩的脸以及嘴唇上的毛茸茸,惜春神情有些恍惚,可不是嘛,这会琏二爷还不到二十,是个刚刚新婚的少年!
“怎么了,病了一场,四妹妹不认识琏二哥了?”贾琏见惜春一脸茫然,开口逗她。
“琏二哥,你怎么来了?老太太可好?赦大伯可好?大婶子可好?二嫂子可好?二姐姐可好?”惜春不好意思的笑笑,一连串的问好脱口而出。
贾琏乐了“你倒是让我喘口气再回,我可是走着来的。”
说话间,贾珍将他引到炕桌边,就着暖烘烘的炕坐了,又让甘草上茶。
“试试这川贝雪梨水。冬日里烧炕,容易上火。出来进去的寒气入肺多会引发咳嗽。用些这个清肺去火。”
一盅能有多少?贾琏接过去便一饮而尽。
喝完,他用送上来的热帕子抹了抹嘴,笑道“珍叔越来越讲究。”可不是嘛,这才二十出头就这么会养生,是想长命百岁还是长生不老呀。千万别学敬大老爷,想成仙!
“蓉儿也来坐。”见贾蓉抄着手坐在椅子上,只垫着个不厚的锦垫,便冲他招了招手。
“哎,来了。”贾蓉猴子一样,甩掉鞋,“哧溜”上了炕,靠着贾琏盘腿坐了。
暖炕做的大,围了四个人,一点也不挤。
贾珍朝南与惜春并肩而坐,对面是贾蓉贾琏,中间放着张小叶紫檀的炕桌,上面摆着干鲜果品各两样并一套茶具。
“再来点热茶。顶着风过来可冻坏了。”贾琏抱怨。
“府上不是有暖轿?你是自找苦吃。”贾珍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