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再次叹了一口气,心情更不好了,天地良心,以过往五六年的亲身经历来看,至今未发现同胞大哥贾珍有堕落的趋势。
原著里贾珍是个一等一的烂人,品德低下,为人淫邪,就没干过一件配得上身份的事儿,最终落得个抄家流放的结局,不仅不会让人惋惜,反倒大快人心,妥妥的暗黑反派,罪魁祸首,死不足惜。
但是,今天的贾珍分明是个容貌俊美、出身高贵的谦谦君子,全身没一处不写着“高尚”,压根不像个反派!
难道是相处的不多,无法透过现象看到本质?
在线等,急,如何获得一双能看透一切的慧眼?
“姑娘,歇息吧,有什么发愁的事,一觉睡醒就能找到解决的法子。实在不行,不还有大爷大奶奶老爷吗?”春莺已经十二三岁,自以为成人的她见自家姑娘小大人一般唉声叹气,不由失笑,忍不住上前劝慰。
夏萤端着烛台也笑“快别发愁了。你瞧,这灯花结了又落,落了又结,明儿个说不定有贵客上门呢。”
惜春听了,不由好笑。这会全家都在守孝,哪里会有人登门拜访?就连西府的人嫌晦气都不会来。
不过,也明白自家丫头怕自个儿闷,拿话哄着呢。
不再多想,惜春乖乖闭上眼睛,装作入睡,好让两人松快松快。
本想着睡了许久不会再困,没想到不知不觉间再次坠入黑甜梦。意识消失前才了悟,感情药汤里有安眠成份。
看着惜春不一会便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春莺心疼道“这病了一场,姑娘瘦的下巴都尖的像锥子了。等秋鹭和冬鹊回来,一定要好好给补补。”
这四人都是一等丫鬟,冬鹊负责饮食,擅做点心、药膳,秋鹭负责针线女红,夏萤是个算盘珠子,管着春和院的账目并惜春两个练手的小铺子,春莺总领,掌着库房的钥匙。
前段时间老夫人病逝,秋鹭和冬鹊便被借到奶奶冯氏手里,帮着办丧事去了。
这一场七七四十九天的白事把全府上下好一番折腾,累倒的可不止一两个,而惜春也是在守灵的时候受了风寒,这才昏迷一天一夜。
主持中馈的冯氏听说也累趴下了。
好在白事已经办完,在铁槛寺停灵,只等将来贾敬没了,一起扶灵回金陵祖地安葬。
夏萤微微一笑,拿起剪刀剪去烛花,默默听着春莺的话。等春莺感叹完,才轻声道“春莺姐姐,你先去歇着,姑娘我来守。这些天累坏了吧?”
春莺点头道“只要姑娘无碍便好。你守上半夜,我守下半夜。”
说着,也不客气,走到靠窗的榻上,往上一躺,盖上被子,很快酣睡过去。
“春莺姐姐累坏了。”夏萤轻叹一声。
整个春和院二三十人,春莺一个人管着,白事加上主子生病,可不是累着了嘛。
夏萤吹熄一根蜡烛,来到惜春身边,见她小脸红扑扑的睡得正香。
伸手摸了摸额头的温度,已经不烧了,便放下心来,在脚踏上躺了下来。
一夜好眠。
惜春醒来便发现帐幔已经拉了起来,室外温暖的阳光透窗而入,洒满一地。
伸了个懒腰,她舒服地轻哼一声“唔。”
“姑娘醒了。”春莺冲门外喊了一声,便有二等丫鬟准备热水等物。随后,她又回头笑着对惜春道,“姑娘,起了。”
“嗯。”惜春回了一声,拉长的声音带着浓厚的鼻音,透着几分娇憨,几分惺忪。
收回伸长的手臂瞧了瞧,呵,上等羊脂玉精雕细琢也不过如此吧?
不等多想,人已经被春莺轻轻抱起,手脚轻快地帮着脱掉亵衣,换上家常衣衫,半旧的月白锦缎夹袄配同色裙子。
守孝期间,自是不能大红大紫,穿红着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