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又捏着那头发往上走,试着软硬程度,判断计算这头头发究竟硬壳了多少长度。最后都快捏到脖颈子后面了,才感觉到一点点松动。
再往上探了探,厉害了,直接到后脑勺才能摸出这是头发呢。
其实大佬的发质挺不错的,这从靠近发根的地方还没那么脏污那一段就能看出来,乌黑乌黑的,根根分明饱满圆润成圆柱状。过手的感觉没多少油腻却凉凉的还有些丝滑。
这可是极其久都没有洗头的状态啊,还能摸出丝滑感来,搁普通人身上谁信。
但是后脑勺以下的那段是真的没救了啊,哪怕发质就跟金丝一样,结成板材了,也只有回炉融化后重新拉丝了吧。
这可让她发了大愁了,一双杏圆眼只往大佬的耳朵上瞄——因为大佬就是不给她看自己的脸了,感觉像在发小脾气。
咋办啊,要不全剪了吧。她又胆肥的考虑着,何必非要蓄这么老长的头发呢?长发及腰也就算了,至少还能扎发髻,这都拖地了,大佬又不用头发当武器,留着真是个累赘,还影响行动和生活,清洁麻烦的话还不卫生不是。
像她是没时间没机会,要不指定也剪短,就留到胸口那长度就行,扎高马尾都方便。要不是不符合这地方的审美,她会给自己直接来个波波头,长度就到肩膀那儿,老可爱了。
咱屋里有剪刀没?好像武栋没给带,不过用青莲慢慢削的话也行吧。
想着她又开始跃跃欲试,伸手比了比自己的身高,可悲,小矮个只到大佬肩膀处,想要给人理发,还得去搬个小凳凳。
她“噔噔噔”在某大佬高度紧张的倾听下跑出石殿,跑到院子里搬来平时休憩的那张小茶几。其实单独看的话也算一张凳子。
“大佬,你头发太脏太硬了,已经洗不出来了,所以我决定还是直接把它们给剪了。反正你生命冗长,以后还能长出来嘛,这部分咱就不要了啊。说不定里面还已经藏了虱子跳蚤啥的,扔了干脆。”
她说完,在九方幽殓身后放好小茶几,腿一蹬踩上去,从后腰拔出青莲,捞起那挂头发就要动手。
你才有虱子跳蚤,你全家都有虱子和跳蚤!九方幽殓心里估计都在骂人了,赶在花灵媞这小疯子动手之前瞬间将人冻住,才堪堪保住自己的头发。
花灵媞已经很久没遭毒手,心里真是松懈的不得了,这熟悉的感觉传来之前预备了好几个晚上的拔腿就跑也没用上,就这么摆着一副“剪刀手爱德华”的姿势,立在大佬身后。
还记得她第一次进入这石殿中是为了什么嘛?是为了看那枚决定她炮灰工作命运的标简啊。
后来她发现标简的显示与大佬头顶某个带着同样颜色光的东西,在太阳的照射下形成某种诡异联系。而此刻,她站在大佬身后,又举着手,正好隔断了他的头顶与后面的标简。
咦,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就藏在大佬浓密的头顶发丝之间。
她现在比九方幽殓高了,所以此时看他的头顶与当时看他的头顶方向非常不同。
那时候看还是在早上,阳光从门洞里斜射进来,故而头顶的光透过发丝,又照射到地上,与她正好分属两个方向,红色就看得十分清楚。
可现在她也在大佬头上,阳光也从头上照下,与她是同一个方向,又失去了折射的变化,那东西藏在头发里竟然就看不见了。
她眼珠子朝下紧紧盯着,好奇心从未如此高涨,刚才一闪而过的东西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当时看到的红色吧。现在因为她的阻隔,阳光无法和地砖接续了,于是一闪就熄灭了。
可惜那光闪的实在是快,所以她都没法判断是不是红色。好在给大佬搞卫生的时候看过,标简还是红色的,就说明大佬怒气值满满,根本不需要她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