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什么关系呢？仇人？亲人？恩人？联想到阿离对待自己的态度，陆瑶瑶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阿离是夜一泓最宠爱的夫人，可是夜一泓没有给阿离任何名分不对，也许是阿离不愿意要这个名分，她厌恶夜一泓。即便夜一泓待阿离如珍宝，即便阿离忘了一些事，可是她还是厌恶夜一泓。为什么呢？夜一泓限制了阿离的自由？陆瑶瑶可以肯定阿离的异常绝对与夜一泓有关，可是阿离与宫家的关系，还得慢慢想才行。

陆瑶瑶觉得和阿离相处很舒服，例如此时，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捧着一杯茶喝着，不会有局促的感觉，两人倒像是熟识的好友般。

陆瑶瑶揭起茶盖，隔着朦胧的雾气打量阿离。阿离只穿着一身白衣，面上没有抹脂粉，头上没有带钗环，有一种出尘的美。这样的女人，竟然是妖？陆瑶瑶突然觉得要是没有将那张破禁符还给衡山派的人就好了但是对阿离出手，会被不夜城追杀的吧？一定会的。

陆瑶瑶想七想八，发散思维，而阿离放下茶盏，抿了抿唇后道“我刚刚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陆瑶瑶立即看向阿离，斟酌道“是这样子的没错夫人你还记得吗？”

“我知道自己忘了一些事，但是想不起来那些事是什么。”

陆瑶瑶张张嘴，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禁制是夜一泓给我下的。”此时阿离毫不掩饰她对夜一泓的厌恶，不过她竟然直言夜一泓的名字，可见她在不夜城中的地位。

“我日日穿白衣，头发也只松松挽起，要是身上有什么不一样，我就知道是我体内的禁制又发挥了作用。”

陆瑶瑶不由打量现在的阿离和之前有什么不同，确实，阿离刚刚瘫坐在地的时候，本来就很松垮的头发现在已经全散了，如同乌墨一般泼在脑后。她原本以为阿离这是不爱打扮，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的原因。

“夫人，你为何同我讲这些？”换作陆瑶瑶，她绝对不会把这种隐秘的事告诉给一个初识的人。

“我我相信你不会对我不利的。”阿离近乎纯真道。

陆瑶瑶啼笑皆非，她没做什么保证，而是道“那夫人是觉得宫瑶能帮你吗？可惜宫瑶现在被人追杀，寻求着不夜城的庇护呢。”

“什么？还有人追杀你？”此时阿离已经完全忘了自己的处境，紧张地看着陆瑶瑶。

陆瑶瑶心中一动，道“夫人是宫瑶的家人吗？”陆瑶瑶没提宫家，不知道这种算是擦边球的行为，禁制会不会同样抹除阿离的记忆。

阿离嘴角微扬，她明白了陆瑶瑶的用意，她道“你放心，我只是记不起那个家族的人，不代表我不知道他们的存在。再说了，记忆是很奇妙的事情，我许多记忆都消失了，可是重要的人却永远不会忘怀。”

陆瑶瑶想起了之前阿离听说宫家被灭族的消息的时候的失态，恐怕阿离还觉得宫家人和往常一样吧。不知道阿离为何对自己的问题避而不谈。

“夫人还没回答宫瑶的问题。”

阿离看到了陆瑶瑶眼中的坚持，她定定看着陆瑶瑶，脸上的表情温柔得接近哀伤，在陆瑶瑶紧张的眼神下，她缓缓摇头。

“不是。”我不能和你说，为了保护你。

陆瑶瑶心中涌起悲伤，这感情来得莫名其妙，但是陆瑶瑶能感觉到眼眶的热度。

“不知道为什么，夫人说这些话的时候宫瑶总是会很难过。”

“乖孩子。”阿离轻轻摸了一下陆瑶瑶的额头，“不要难过，以后会变好的。”

陆瑶瑶并不是一个依赖别人的人，但是此时她竟然想靠在阿离怀里，什么也不说，就像和母亲撒娇的女儿一样，感受着阿离温暖的手掌，心中就软得一塌糊涂。

陆瑶瑶离开烟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