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花巷里却安静异常,空荡荡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马车的声音,咯哒咯哒的响在马路上。
就像是经历了一场狂欢之后,只留下一地的狼藉和空虚。
马车在翠香楼的后门停了下来,这个时间,姑娘们大多数还没有起床,不过来送酒菜和日常用度的马车,早已经停在后门门口了。
下人们遥遥的看到金坠牵着一个身形瘦弱的公子从后门溜了进去。
心说这青楼还真是消金窟,这又不知是哪家的小公子,大白天的就来逛妓院。
翠香楼内,是一片纸醉金迷的奢华,花楼里面的装饰多以粉,红,金等颜色为主,热闹拥挤,此时配上楼里的冷清,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妈妈,妈妈,您看我把谁给您带回来了。”
金坠站在用粉红色纱包裹的楼梯上喊着。
蹬蹬蹬,只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脸上足足涂了半斤白粉的女人头楼上探出头来。
“妈妈,我把林姑娘给您请来了。”
“哎呀,林姑娘,可把你给盼来了,快,快,楼上坐。”
翠香楼的老鸨刘妈妈满脸堆笑的迎了下来,她的脸上画着不适合她年纪的浓妆,一笑起来,林灼儿简直害怕她脸上的粉会掉下来。
“刘妈妈,你好。”
不过林灼儿还是很有礼貌的和刘妈妈打了个招呼,她是来谈生意的,还是要尊重客户的。
“好好,林姑娘,这一路辛苦了,我楼上给你备了好茶,快,我们楼上谈。”
刘妈妈说着,就拉着林灼儿的手往楼上走。
“妈妈,您和林姑娘谈,我昨儿睡的晚,还想睡着回笼觉呢。”
金坠打了个哈欠,识相的说道。
“好女儿,妈妈没白疼你,你快去休息吧。”
金坠跟林灼儿点了点头,扭着腰就回房了。
林灼儿被刘妈妈带进了她的房间,刘妈妈的房间,和她的人一样,装饰的花红柳绿,恨不得把一切鲜艳的颜色都用上。
这可能也和老鸨的人生经历有关吧,她们年轻的时候都是以色侍人,靠这个吃饭,等到老了,难免会不自信,就靠这些东西来找回一点点的自信,想想也挺可悲的。
屋子里有一股浓郁的香气,没一会儿就熏的林灼儿头昏眼花,不过和刘妈妈的交谈还算顺利对她来说,胭脂水粉这种东西,在哪家采购都是一样的,但是如果同时还能给自己带来更多的利益,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林灼儿当场就给刘妈妈化了一个妆。
说实话,从进到翠香楼里看到刘妈妈的妆容,林灼儿就已经忍不了了。
那粗平的眉毛,惨白的底妆,还有不适合她年纪的水粉色嘴唇,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当外行的人称赞她们化妆师厉害的时候,通常会说什么换头换脸之类的。
其实合适的妆容的确会让人有换了一张脸的错觉。
就像在林灼儿的时代,很多人评价化妆术都说是东方四大邪术之一。
要说林灼儿这几次给人化妆,可能连她的二成功力都没用出来,因为这个时代的化妆品实在是太匮乏了,虽然都是纯天然的好东西,但是和她整一面墙的化妆品储备量来说,要想发挥她的全部功力,实在是太难了。
不过有一天,揣摩对方的需求这一点,林灼儿还是摸的很清楚的。
对方需要什么,适合什么。
林灼儿只要看一眼,就知道了。
就像这个刘妈妈,她不过就是希望自己能够显得年轻一点,艳丽一点,希望已经徐娘半老的自己,走到哪还可以是个焦点。
于是在各种工具和彩妆都不全的情况下,林灼儿还是给她化了一个明艳减龄的妆容。
等到刘妈妈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的时候,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