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金玉碗出城回家,楚不言并没有下马车的打算,甚至还让车夫先回去。
“楚公子,你送我回去,不太合规矩吧?”对于男女大防,金玉碗向来不甚在意,此话更多了几分意味。
“金老板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嘴上说着不放心,可楚不言的眼睛却看都不看她。
知道他的目的是玉柔,金玉碗扬唇笑道“那就辛苦楚公子了。今晚玉柔不在,我一个人回去的确不安全。”
“你一个人住?”楚不言没收住,脱口而出。
“哼!既然楚公子醉翁之意不在酒,我还是在这儿下车吧。免得给他人带来麻烦。”金玉碗冷哼一声,掀起帘子就要往外跳,吓得楚不言赶忙扯住缰绳。
马车稳稳停下,金玉碗翻身下车,不远处就是她灯火通明的房子。
看见那处光亮,楚不言才知道自己被骗了,却也只能抿唇不语。
“楚公子,我向来愿意做红娘,给人牵红线促姻缘,可这一回我无比后悔,后悔没有早些让玉柔看清楚你们之间绝无可能。”她字字句句如刀凌厉,深深扎在楚不言的心上。
“我此次陪你去丞相府,也是想见见玉柔。”被金玉碗一通说道,楚不言垂落在宽大袖口里面的手不知所措。
“你现在见她算做什么?私相授受?还是私通款曲?”金玉碗着实被他气笑了,“楚夫人本就对玉柔有偏见,你此举只会让她更加厌恶玉柔。既然真心喜欢,为何要如此作践她?”
这楚不言真真儿蠢笨到家了!如此浅显的道理竟然没想到,若非见识过他对玉柔的眼神,金玉碗甚至要怀疑他是不是和玉柔有仇。
三两句话将他打发走,金玉碗恨铁不成钢地往回走,走到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脚步声。
苏玉柔裹着大氅出来开门,瞧见她一身风雪,赶忙将她迎进来“不是乘马车去的吗?怎么还能让你冻成这样?”
她是知道楚不言与金玉碗同行的,心里难免埋怨。
“就他那个脑子,能安全长到现在,都应该谢天谢地了。”金玉碗将方才的事一五一十告诉苏玉柔,哼哼道,“都说他做事稳妥成熟,在这件事上倒像个毛头小子似的。”
“兴许他是一时心急,忘了分寸。”苏玉柔侧着脸,金玉碗看不清楚她的神情。
她凑到苏玉柔的面前故意道“若真将你放在心上,又怎么会心里没分寸?你也别替他寻摸借口了,将他惯出毛病来,苦的还是你。”
“我和他能有什么将来?”桌子那边传来一声苦笑,苏玉柔抬起头,面不改色地转移话题,“丞相府怎么样了?钱武说他在路上遇见郭晖的时候,觉得这事儿有戏。”
钱武是木老找来的人,身手极好,一直在用膳了吗做事,和苏玉柔更相熟一些。
“刘翠芝早就打点好了,那郭晖回家撞见的第一个人就是郭云瑶,再有郭朗在一旁煽风点火,不愁他不相信。”金玉碗对于今晚的计划发展十分满意。
喝了一口苏玉柔递过来的热茶,她又笑道“我还有个主意,只是说起来要辛苦你了。”
“那你说来听听,如今年关,我也没什么要紧事儿,辛苦点算什么?”苏玉柔好奇心大发,追问道。
“郭晖如今不正想要孙子吗?咱们就做一件多子葡萄纹给他,就算日后刘翠芝没怀身子,咱们也不亏。正好还能借他这阵东风宣传一下锦绣坊。”她满心都是锦绣坊,如今又有机会,何乐不为呢?
“成,这事儿就交给我了,明儿我就起来画绣样。”这点小事她做还不是信手拈来?
第二天两人睡了个懒觉,直到日上三竿才慢悠悠起身。
苏玉柔吃了点碴子粥,就动笔开始画图,金玉碗也没有闲着,背上药箱去了夏甫阳的府上。
听闻她过来,夏夫人扶着丫鬟一路快走,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