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能想象到,金玉碗把孩子弄没了之后,顾家大发雷霆,将她扫地出门的样子,想着便不禁笑出声来。
可还没等她笑够,颜怀卿突然出现在了门口,面色阴沉地盯着她,“是你给金玉碗送安胎药的?”
“爹,你怎么来了?”颜姝玉还没有意识到父亲的怒火,笑脸相迎道,“是我送的,那可是我从西域商人手里买的,保准二少奶奶喜欢。”
“糊涂!”
等待颜姝玉的不是颜怀卿的夸奖,而是他的怒火。
“我给她送安胎药怎么了?我是好心,若有什么三长两短,也是她无福消受!”颜姝玉嘟着嘴,跺脚回床上坐着,不理解父亲为何如此生气。
“若她真有什么事,就算你是好心,也会被人利用!”颜怀卿可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会那么好心送安胎药,睨着她说道,“何况你的安胎药是好是坏,你心里有数。”
“爹,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被父亲一眼识破,颜姝玉有些尴尬。
“我怎么说你了?那安胎药是真的安胎药吗?”颜怀卿冷冷地盯着女儿,“如果想害死她腹中的孩儿,多的是办法,可你偏偏用了最蠢的这个!”
颜怀卿越说越气,指着女儿骂道“你最好祈祷她不要有事儿,否则这个罪名你逃都逃不掉!”说罢,他便甩着袖子愤然离开。
“她能有什么事?左右不过是孩子没了。再说,就算孩子没了,又凭什么怪到我的头上来?”
那一瓶药可是被她分成了三份,只送一瓶,断不至于出事儿。
她没好气地瞪着父亲的背影,但被父亲这么一说,心里也越发惴惴不安连忙差身边的丫鬟去打听金玉碗的消息。
丫鬟回来,果然没有得到金玉碗出事儿的消息,颜姝玉这就放心了,剩下的两瓶她也不打算送人,准备找个地儿埋了。
另一边,金玉碗将小白瓶里的药材研究了个遍,发觉只有藏红花一味药材能致人流产。
但又因为这香料被稀释过,所以藏红花的药性也远不如先前强烈,只用这一瓶会影响根基,但绝不会流产,至少从外面看不出来。
不过,她手里可还有另外一瓶呢!
她让李婶把先前埋的那一瓶香料挖出来,取了一部分与颜姝玉送的这一瓶混合在一起,将药性提高,足以致人流产。
木老还在调查香料的来源,金玉碗已经将香料调配好,只等木老告诉她结果。
约摸一两日后,木老才终于出现,不仅查到了香料的来源,更查到了卖香料的人。
“东家,这事儿可比咱们想象的要复杂。”就连木老都这么说,金玉碗不禁生了兴趣。
木老将卖香料的人带上来,只见他畏畏缩缩,跪在金玉碗的面前求饶道“二少奶奶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吧,小的只是个卖香料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认识我?”他一开口,金玉碗就觉得好奇。
这是不是说明,这香料从一开始就是针对她的?
“并溪镇上应该没人不认识二少奶奶。”
显然这回答并不让金玉碗满意,她直勾勾地盯着卖香料的老头儿,见他不为所动,便知道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是。”老头倒是没挣扎,倒豆子似的全说了,“是有个姑娘给了我两瓶香料,让我把它卖出去,还指定要卖给颜家大小姐颜姝玉。”
“给你香料的姑娘长什么样子?”金玉碗好奇问道。
“戴着面纱看不清楚,不过他的衣服前襟绣有一个徽章。”
老头儿的话瞬间让金玉碗想起了一个人,她连忙拿出纸笔,画下了一个徽章,递到他的眼前,“是不是这个?”
“哎对对!就是这个徽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