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呼啸后,金玉碗隐约看见了一个身影从面前一闪而过,但不确定究竟是谁。
想来自个儿这么突然的掉下去,顾亦轩就是身手再快也来不及救自己。
想到这,她不禁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握紧了手里唯一一株附碧子草,等待着落入山下的痛苦。
阴冷的山风吹在她的身上,金玉碗突然落在一个柔软的身体上,接着就被人抱在了怀里,后脑处有一双手紧紧地将她护着,除了石头硌着身体的微弱触感之外,她没有一点痛苦。
但身上的人却不时发出闷哼的声音,痛苦从他的嘴角溢了出来,金玉碗伸手搂着他,手腕被滚落的草划了一道道伤口,尖锐的疼痛刺激她的大脑。
不知道在山体上滚了多少圈,他们才渐渐落在平地。
身上的人从头至尾没有将自己松开,一直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除了手上的伤,金玉碗完好无损。
大脑的眩晕过后,金玉碗终于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熟悉的圆领袍的扣子,她吓出了浑身的冷汗。
“相公?相公!你醒醒,你别吓我!”金玉碗赶紧从他的身上爬了起来,伸手推着顾亦轩满是泥泞的身体。
可是无论她怎么叫他的名字,顾亦轩都没有再醒过来。
她抬头看着不远处的山,惊觉他们是从那山坡上滚了下来。
因为有顾亦轩护着,她才没有发现这陡峭的山坡坡度那么大。
山下是一条河流,不知道流向何处,此刻顾亦轩和金玉碗就在这条河边,顾亦轩的半只脚还泡在水里。
这正巧是两座山的夹角,翻过这两座山就是靠山屯了。
金玉碗仔细观察了地形,惊讶地发现想要靠自个儿离开,除非爬山,恐怕要走很远的路了。
无奈之下,她只能先拖着酸痛的身子把顾亦轩从水里拖出来。
“顾亦轩,你给我醒过来!你不能死啊!你要是死了,我可就守活寡了!”金玉碗把他拖到了一块大石头边,把他平放在地上,才腾出时间给他做具体的检查。
身前身后的衣服已经被草划破了不少口子,但没有大片的血迹流出来,应该是没有太大的伤口。但皮肤之下有没有内伤,这就是金玉碗看不出来的事情了。
怀里的那一株附碧子草,被金玉碗小心翼翼的放在了顾亦轩的身边。
她看了看附近的环境,折了几片叶子,确认是无毒的,才去溪水边接了一点水过来。
不仅她自个儿要喝水,顾亦轩这会儿昏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也需要保持他身体的温度。
金玉湾手忙脚乱地照顾着顾亦轩,山上传来去些许声音,听着像是董华的。金玉碗大声喊着,却没有再听到回应。
看样子应该是董华,没有听到自个儿的呼喊。只希望他能回去找救兵,赶紧把他们从这鬼地方就出去。
山体之间的风比金玉碗想象的要冷,没过一会儿,顾亦轩的身体体温就开始逐渐下降。
“相公啊相公,你不能有事知不知道?你出事了我怎么办?”金玉碗念叨着脱掉衣服,盖在顾亦轩的身上。
见这样还是没有什么用处,她只能轻轻的抱着他,伏在他的胸口。
“我们才成亲多久?我可不想被你连累一辈子!你听到没有?我知道你能听得到的,你不要装了。”
金玉碗忍着哭腔,颤巍巍的声音在顾亦轩的耳边盘旋着。
她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轻易的放弃,只能一遍遍的重复着自己的这些话,期望着顾亦轩能够听到这微弱的声音。
“我就不该给你找药材,什么附碧子,什么中毒不中毒的,就在家里安安稳稳的不好吗?”
“我就不该心疼你,管你中什么毒,你死了我正好改嫁!”
“你快点醒过来吧,相公,我给你绣的帕子还没有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