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少主……”
阿威接过明明还温热的茶杯,心中一寒,“噗通”一声双膝跪地,掩面痛哭的道“少主救我,求少主救我!”
“你跟了我二十载,应该清楚本少主最反感拖拖沓沓的人。”
邓辰奂目光如刃死死盯住自家的奴才,尖锐的呵斥道。
“不是……他,他……”
阿威关节颤抖,语无伦次中充满了恐惧的意味。
邓辰奂瞥见他手指的方向,当即眼睛一缩,冷冷的道“你姓陈,那前辈也姓陈,莫非他是你本家的太上长老?”
闻言,阿威拼命点头,却不敢多说一字。
元丹修士坐在隔壁,神识探测下,就和近距离的直视无甚区别。
阿威甚至怀疑,那人在第一时间便认出了自己。
虽然几十年来,他的容貌刻意做了些许改变,但在高阶修士面前压根无处遁形。
“怎么会是他,怎么会是他啊!”
阿威瘫软在地,强壮如牛的身躯提不起一丝力气。
不错,他全名陈威,正是陈劲松的大儿子,陈新佟的亲哥哥。
可这些身份都已是过去式了,他如今只是邓家的高等奴才。
往事如留影珠记录下的画面一般,一张一张的掀开。
当年金照恒结元丹后,一举斩杀了碎星门的太上长老宫四海。
眼看金瑞岛将成为风暴中心,族长陈通连续发了数道命令,让他变卖家族在坊市的产业,并返回海昌。
他一开始确实照做了,身为金瑞岛广福阁的大掌柜,他路子不少,一番运作下共收获了三万五千灵石。
按照原定的轨迹,他应该立刻乘船回去,把这笔资源上交家族。
但在渡口等待船班的那天,他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为什么他是下品灵根,就该理所当然的被亲人判定道途无望,早早的打发出去管理家族产业!
而弟弟陈新佟却享尽父亲、叔公叔母的宠爱,能够稳稳妥妥的迈进筑基?
他满怀恨意,万分不甘百年后化作黄土。
于是,踏着清晨的朝阳,他做下了一个胆大的决定。
携财私逃,脱离家族,找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兑换一枚筑基丹。
成了,得寿二百五十载,一晃变为小辈敬仰的筑基修士。
败了,那也无话可说,客死异乡魂不归。
几年后,陈威在一座陌生的二级岛屿,费尽周折终于买下一枚一道纹的筑基丹。
沙河尚有澄清日,岂可人无得运时。
抱着不成就死的志气,陈威硬是以不足四成的几率,打开了第二境的大门。
筑基后的他,面临两个选择。
第一,返回海昌跟族长、大长老认错,他已是筑基修士,家族绝不会轻易杀了他,甚至都不会追究陈年往事。
第二,当一个自由自在的散修。
陈威在外漂泊,习惯了不受拘束的生活,考虑再三放弃了回归家族的念头。
他一路南下,谁知气运似乎在筑基时耗之一空,竟遭遇了天象的袭击。
驾驭的中型灵舟瞬间支离破碎,眼看他也要被自然之力泯灭,邓家的商队恰巧路过救下了他。
当然,邓家并不是无偿的出手相帮。
为了这条小命,他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邓家在他经脉里种下了禁制,往后半生将遭受奴役直至陨落。
经过最初的心灰意冷,陈威凭借活络的处世之道,攀附上了邓家的少主邓辰奂。
此人虽喜怒无常,但对他还算不错。
本以为自己就要这样苟且偷生下去,却不曾想跟随少主来巴竹岛一趟,竟撞见了海昌本族的老祖。
而且那人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