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的雨珠,望向对面的院子。
站在屋檐下的九方韶云,正在与小圆庄元姓老者说话,石天帚看了一眼坑洼积水的黄土地,踩着不弄脏鞋子的平坦地面,快步跑向对面院子。
石天帚刚奔到院子门口,九方韶云便迎面走了出来,他立刻展颜一笑。
“朋友,你看上去气色不错。”
顶着两个大黑眼圈的九方韶云昨夜一整晚未睡,费力抬起眼皮。
“赶紧吃饭,好去干活儿。”
石天帚微微一笑“你想好怎么抓九尾狐妖兽了?”
嘻嘻一笑的九方韶云问石天帚可知,猎户抓像野猪这种皮糙肉厚又凶悍的猎物,会用什么办法?
“陷阱。”
笑着答出这两个字儿的石天帚,随即补了一句“挖坑这种活计儿,在下恐难胜任!”
“你可以当诱饵儿,不用出力。”
“男人嘛,自然是要做挖坑这种体力活儿。朋友,你尽管使唤我,无需怜惜我!”
我怜惜你个大头鬼!
“最后提醒你一次,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九方韶云道石天帚即使不去青丘山,也不会有人指责他,优先选择保全自己的性命并非软弱,也不可耻。
“你知我上山除妖,并非因妖兽食人为祸,目的不似你那般善良单纯。”
“目的为何不重要,目标统一便好。”
石天帚望着九方韶云粘着雨珠的脸颊“吾这辈子,兴许都做不到似你这般。”
“像我,你得更改性别。”
石天帚又被九方韶云逗得哈哈大笑,推开门走出来的殷玄凌看到这一幕,视线于雨中模糊起来。
踩着黄昏最后的一缕浑黄余光,行在越发幽暗林间的许多鱼,抱怨起个大早,赶个晚集,为何不早些时辰上山,偏偏要等到天黑不好看路时才行动?
“你是怕九尾狐妖兽发现不了你是吗?”
许多鱼又被九方韶云赌得无语,扭头愤恨的瞪向身后不远处“那个傻大个儿又是搞什么鬼,干嘛跟着咱们?”
行在后方不远处的大力丁士刘畏子,见许多鱼转过头来看他,立刻露出一个憨憨的傻笑,朝许多鱼挥了挥手。
“别跟着我们,再跟着我们,就拿剑砍你。”
许多鱼说着,抽出鸳鸯双短剑,猛地砍在身侧一颗大树上,震得落叶纷纷。
大力丁士刘畏子被吓了一跳,停下脚步,一脸委屈的仰望着许多鱼。
黑沉着脸的许多鱼,双剑横在胸前,表明了他坚决的态度。
“行走江湖,因与人为善。且不知多条朋友多条路,多个敌人多堵墙的道理?”
许多鱼似乎真的十分厌烦刘畏子,竟然不将石天帚的劝告听在耳中,道他绝对不会同刘畏子那神经病成为朋友。
耷拉下肩头的大力丁士刘畏子,无奈转身,三步一回头的下山去了。
余火未消的许多鱼,又开始向九方韶云找茬儿“既然要设陷阱猎杀九尾狐妖兽,为何不去昨日那处它所在的岩峰,而要来这更深之处?”
“自然是要去它的老巢寻其。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
“你怎么知道它的老巢在哪里?”
今日一早,九方韶云同小圆庄那个元姓老者打听过了,自然便知晓了九尾狐妖兽的巢穴所在。
但许多鱼一向不将九方韶云的话听在耳中,道她若是找错地方,害他们白白消耗体力干活儿,他一定不饶她。
他语未悬口,忽的被九方韶云一把捂住了嘴巴,并将其拖到一颗树后。
以为九方韶云要对自己进行打击报复的许多鱼正欲挣扎,就听九方韶云一脸戒备的“嘘”了一声。
蓦地瞪大眼睛的许多鱼也一下子紧张起来,屏住呼吸,扭头朝前方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