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意思是?”
“分一半腊味出来,让秦初雨带回福寿宫去,就说是咱们孝敬的。太后就算不乐意秦初雨在侯府,收了礼也不好给脸色,就算强留她几日在宫里,想必在过年前也会放她出来的。这样,总比她年后回宫,被太后吹毛求疵地找麻烦好。”
“行,就依你。”
翌日,秦初雨就着小半车的腊味进了宫。
回到福寿宫时,太后正在小憩。
沈嬷嬷里里外外地把秦初雨说了一顿,大意不过是要她认清自己的身份,别忘了是谁重用了她提拔了她,顺安公主再得宠也是嫁出去的女儿,皇帝就是再疼她也得敬着老太后的。以后若是再这么不懂事,出了事,太后可不会护着你的。
巴拉巴拉说了半个多时辰,太后醒了,秦初雨又进屋听她的训斥。
知道最近曹家出了事,太后娘家那点生意全被端了,皇帝还在彻查,太后夜不能寐,这才急火攻心地见谁都不顺眼。
秦初雨有些同情眼前的老太婆,身份高贵之人本是言词矜贵的,可如今她也变成了市井小人,口沫横飞地说了半天,一壶茶喝干了,这才痛快。
“去吧去吧!”太后左右看秦初雨是不顺眼的,挥手要她出去。
沈嬷嬷一边给太后顺气,一边交待她“出宫这么久了,耽误的活也该补上。别以为太后仁慈就能偷懒,你可是太后提拔的内常侍,随时可以撸了你的身份,也能要了你的贱命。”
秦初雨暗自嘀咕,君凰羽是把太后的娘家弄成什么样了,把这老太婆气得发疯,跟疯狗似的见谁都咬。
正腹诽着,有人进来通传,说是梅妃来了,要到太后这里请示过年事宜。
太后似是有了些精神,示意不相干的人都退下,这才让梅妃进屋。
秦初雨走出来后,在外面转了个圈,趁着没人,悄悄来到了窗下偷听。
“母后,您可真是冤枉我了。安王怎会做出忘恩负义之事!我可是您一手栽培才坐上贵妃这个位置的,也是您力荐我做后宫主事。您的恩情,臣妾就是几辈子也报答不完,安王是个孝顺孩子,岂会故意为难太后的娘家啊。”
看来她们前面是客套了一会,现在才谈到正事。
太后冷哼一声,扭头不理。
沈嬷嬷出来打圆场,“梅妃娘娘莫要心急,这不是来了,当面说清楚,免得误会嘛。”她见梅妃的脸色微微松了些,又说,“毕竟,曹安是安王抓走的,现在没了性命……”
“母后,曹安是皇上亲自交待的,安王不敢抗旨啊。”
“皇上?”
“是的。刚开始,安王只是随便查查采办处,并没打算怎样。后来听说皇上不知从哪得来了消息,又得了些证据,说母后的娘家在做非法买卖,又私下贪污了宫中采办的银子,这才不得不抓了有关联的人。”
太后的脸,像染错了颜色的布料,难看至极。
梅妃小心观察着,继续慢慢说道“谁知越查越严重,越查涉案人员越多,安王也没办法,只得请示皇上。皇上好像早就知情,下令严查,还说如果安王敢包庇,定要杀了安王。母后,您说这事我们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