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君凰羽离开皇宫后,皇帝的头疾又犯了。
这次病来如山倒,太医是什么法都用尽了,还是不能缓解皇帝的头痛,只得用了些止疼和安神的药,皇帝喝了后,半睡半醒地到了天亮,强撑着上完早朝,便回乾坤殿躺下了。
赵天安一直守在旁边,皇帝看他一眼就头痛加深一分。
“你们这些影卫都是干什么的!查了玄影教这么多年,每次都说余孽已清,不足为患!现在呢?你看看他们都壮大成什么样了!今日七皇子是捧着虎符来示好效忠的,万一他拿着剑来……”
皇帝说到一半,头痛得快要炸开,怒气还未发泄完,便颓废地倒地龙床上起不来。
剿匪之事是赵天安的上一任负责的,他接手影卫时,这事已是陈年往事。他白白替人受过,也不生气,只是垂头认错,请皇帝息怒,龙体要紧。
皇帝知道拿他撒气也没用,头又疼得厉害,一股无名火起丹田涌起,火冒三丈,“朕养着太医院这群废物有何用!给活埋了!”
赵天安怔住,心中暗暗拿捏着皇帝这话有几分真假。
皇帝见他不动,又叫来薛总管,“薛贵,去太医院传旨,把这些无用的东西全都埋了!”
“是。”薛总管颤巍巍地应着,快步往门外走去。
可刚出了门,就听见里面乒乒乓乓,偷偷探头去看,皇帝盛怒之下,将手边的东西都摔了个稀巴烂。可他还是头痛,不解气,索性捉着赵天安的衣襟,噼哩吧啦的连续十几个耳光,打得薛总管胆战心惊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心想自己若是晚走一步,恐怕连后槽牙都要被皇帝打掉几个。
就在这时,国师飘然而至。
他不必通报便进了屋,也不多话,递给皇帝一瓶药丸,又打开一个盒子,让皇帝闻了闻里面的药膏,皇帝的头痛立刻好了许多。
“你这是怒火攻心导致的头疾,只需平心静气便能好。”
这也是皇帝第一次见国师治病,他深知国师的脾性,也不多问,只是讪讪地点头,然后叫人摆上棋盘,要与国师对弈。
国师又递给赵天安一盒药膏,“搽厚些,只需一柱香时间就能消肿。再寻些雪用毛巾包着敷脸,很快就看不出印子。”
赵天安知道国师这是要与皇帝独处,感激之后便退了下去。
皇帝坐在棋盘前,心不在蔫地走了几步,便没了兴致。
“何必多想,不放心就试试,你是天子,自有办法试出他们的真心假意。”国师说得轻描淡写。
皇帝阴恻恻地笑了笑,“试?试了又如何,试了就不怕他仍是假心假意?”他深有感触地摇摇头,“他的性子,七分像她母亲,三分倒与朕是一模一样的……”
君凰羽的城府像极了皇帝,就是试也不见得能试出他的真性情。
不过他的倔强、坚毅、柔韧和深情,却是与她的母亲别无二致。
皇帝揉着太阳穴,好似君凰羽清查西北大营的事让他的头又疼了。“这天下,有国师的功劳也有他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