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凰羽他们说话时,秦初雨的手并没有停下,她将铁木等人寻来的蛇油膏和其他治烫伤的药膏,按比例混在一起,调和搅匀,再用方才的烫伤膏打底,抹上自制的药膏,方才被戳破的火泡立刻全部止住了血。
君凰羽只觉得背上凉凉的,痛感也渐渐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清凉之后的温热,犹如一夜春风吹过,百物生长,紧绷的背部也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
“好了,你回去吧。”只等药一敷好,秦初雨立刻起身要走。
君凰羽急忙抓住她,“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在这里?”
“为什么?”
“今日我在宫里与父皇大吵一架,心里烦,想见你。”
秦初雨的心莫名地漏跳了一拍,可她面上还是冷冷的,“现在你见着了。”
“我晌午就到了谷阳,你不问问我,为何会一直留到晚上?”
“为何?”
“因为我看见了一个人,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福公公?”
君凰羽愣住,“你为什么觉得是福公公?”
秦初雨没有回答他,而是继续说道“你说不说,不说我走了?”
“是国师。”
“国师!”秦初雨脱口叫了一声,然后她立刻捂住自己的嘴,瞪大了眼睛看着君凰羽,“国师在谷阳?”
“确切的说,他在秦府周围鬼鬼崇崇地转悠。”
国师,鬼鬼崇崇,这两个词似乎不应该联系在一起,可君凰羽说的肯定没错。
“然后呢?”
“然后他躲在林子里打坐,我就守着他,想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后来不知怎的,突然觉得好困就睡着了,再醒来,就看到秦府着火。”
如果不是知道这火是秦植他们放的,听到这里,秦初雨几乎要怀疑国师就是放火的人了。
君凰羽又说“我怀疑,国师也是个用药高手。上回我跟踪他,他神秘消失,我出现了短暂的失忆,应是被他特制的迷香之类的药迷惑了。这次我会睡着,也应是他趁我不备下了迷药!”
君凰羽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也不说没把握的话。
秦初雨抿唇,道“确实有这样的迷药,只是这种迷药各家都有各家的配方,效果也各不一样,仅凭你的描述,很难查出是谁家的配方。”
“初雨,你能猜到国师来这里的原因吗?”
秦初雨摇头,“他太神秘了,实在是想不透。”
“这火,该不会是国师放的吧?”君凰羽自言自语。
秦初雨肯定地摇摇头,“不是国师。”
君凰羽灵光一闪,“是福公公?”
秦初雨继续摇头,“也不是他,是秦植。”
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快速地说给君凰羽听,然后百思不得其解地说道,“起初我也以为是福公公,可是我听到秦植说这是宁王为了祭奠兰妃时,就觉得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了?”
“今日既不是兰妃的死忌生忌,也不是她的头七尾七之类的祭奠的日子,宁王为何要火烧秦府,还非说要祭奠?宁王可是个讲究的人,不像是会干出这么不讲究的事的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