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殿难得的清静，皇帝批完折子后，伸了个懒腰，忽而扭头问赵天安，“秦初雨去哪了”

“回皇上，她现在应该在谷阳秦府。”

“谷阳？她告假几天，就是去那了？”

“听说是谷阳秦府的小公子病了，秦家少夫人派人进城求秦医官去看看。秦医官的母亲也很关心小公子，便与秦医官一起去谷阳了。”

“她告了几天假？”

“五日。”

皇帝点点头，没有再问下去。

正在奉茶的阿姝听罢，端着冷掉的茶水悄悄退出乾坤殿，转身往菊锦宫去了。

阿姝没有见着菊妃，只得讨好地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川红。

川红不以为然地嗤笑道“我当是什么值钱的消息，你上赶着来讨好娘娘，她去了谷阳与我们何干，犯得着跑得气喘吁吁地假装辛苦？”

“好姐姐，难道你没听说宁王府的小妾朱氏回娘家后突然神秘消失了吗？”

“王爷府上的小妾又与我们娘娘何干？”

阿姝继续谄笑道“那小妾今日一早就发现浮尸在护城河呢，宁王可是早早地就来乾坤殿哭丧，话里话外都暗指是娘娘指使宗人府王理事下的毒手！”

川红只觉得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这都是哪跟哪的事啊，哪能由着王爷胡说八道！”

“王爷说了，朱氏活着的时候就向他坦白了，说自己是娘娘指使着嫁进宁王府的，就是为了盯着王爷，生怕王爷跟闲王抢太子之位。朱氏叛变，王理事只得大义灭亲……”

川红眼珠子一转，忽然揪起阿姝的耳朵骂道“你这小蹄子的嘴是吃了粪还是欠了打，怎这般没有规矩信口雌黄！信不信我替娘娘教训你，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好姐姐，我也是一心替娘娘着想啊！”阿姝哎哟哎哟地叫了几声后，待川红放开她，她才小声说道，“明年我就可以出宫了，我家乡没有亲人了，便想让娘娘做主给我指门好亲事……好姐姐，我只有这一个小小的要求……”

有所图的人才值得信任。川红这才信了她。

“你说了一大堆没头没脑的话，都有何干系？”

“我只是个小宫女，虽不懂里面的道道，可也看出王爷是揪着娘娘不放了。我想着，假如……秦医官出了意外，娘娘大可以将这意外推到宁王身上，这样不就平手了吗？”

西北大营出事了，宁王脱不了干系，他只能想办法转移矛盾，将朱芽的事推到菊妃身上。

阿姝不懂其中原因，却也歪打正着地出了个好主意。

川红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你先回去吧，以后少来菊锦宫，免得授人话柄。你的要求，我自会禀告娘娘！只要你时时替娘娘着想，娘娘也不会亏待你的。”

阿姝听得眉开眼笑，当下应了声好，便小跑着回到乾坤殿，没人事的继续奉茶。

川红将阿姝说的都告诉菊妃，菊妃是又惊又气，奈何风口浪尖的也不好找王奎来责问，只得将主意打在了秦初雨的身上。

“宁王跟她是冤家，只要她出事了，别说皇上，就是七皇子也饶不了他！”菊妃吃了块绿豆糕，满口甜腻清香，不由笑弯了眉，“到时候，我看宁王怎么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