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凰羽隐约觉得,皇帝又在打鬼主意。
“朝中有左右丞相,还有兵部,再不济大理寺、监察院都可以。父皇若是觉得这些文官管不了武将,朝中还有一堆的大将军,都是可以的。”
皇帝面无表情地低下头继续看折子,似乎对君凰羽的提议没有兴趣。
君凰羽又继续说道“儿臣觉得,安王是最合适的的人选。”
“哦?”
“安王是大皇子,又在吏部历练,有经验有身份,去西北大营必能镇住那些心怀不轨的武将!”
“安王不熟悉军营动作,去了恐怕会摸不着门道。”
“那赵侍卫……赵侍卫最合适了。他是父皇信任的带刀侍卫,身份不同,那些武将定不敢小觑赵侍卫。且赵侍卫有从军经历,对军营的动作颇为熟悉,去了定能查出端倪。”
“你也知道他是朕的侍卫,他走了,朕的安危谁负责?”皇帝懒懒地从一堆折子里抬起了眼皮,阴恻恻地反问君凰羽,“你吗?”
若是别人,自然是快快地应承下来。
做皇帝的贴身侍卫就意味着天天跟在皇帝身边,正是拍马屁博表现的好机会,可是君凰羽不想要。
他素来与皇帝不亲近,又时时想着秦初雨,特别是看到皇帝这张老谋深算的脸,就更加不可能答应。
“嘿嘿……父皇言重了。”君凰羽敷衍着。
两人聊到这里,倒有几分平常父子聊天的意思,宁王站在旁边跟外人似的,左右不是,很是尴尬。
赵天安忽然上前,说道“皇上,臣有一人可举荐。”
“说。”
“臣举荐七皇子!”
赵天安连举荐的理由都没说,皇帝就干脆地答应了,“不错!凰羽啊,今日你就领旨去西北大营,好好地把那里整顿一下。”
“父皇,儿臣还要负责赏梅会的……”
“赏梅会有赵侍卫盯着,你不必担心。”
君凰羽怔住。这是什么意思,这分明就是要分开他和秦初雨,撮合赵天安。
“父皇,不如等儿臣办完了赏梅会,再去西北大营。”
“你想抗旨?”
君凰羽立刻闭上了嘴,眼角余光瞥见宁王恼怒的面孔,原本俊秀的五官因为用力过猛,开始扭曲。
君凰羽暗自叹息,他这是要去端宁王的老巢,断其左膀右臂,可自己还死活不肯去,他没气得当场吐血算是有涵养的。
宁王失去了谦谦君子的名声,又没了兰妃相助,他在外面暗自培养的势力,在这几年与君凰羽争斗时折损不少。
现在他只剩下西北大营,是他最后的杀手铡,可偏偏他听信了朱芽的话,用战马制造了意外,结果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此刻,他已无力挽回,只能另想办法。可他仍旧愤恨不已,恨朱芽这个祸水害他到了如斯境地!
君凰羽悻悻然地出了皇宫,径直往西北大营去了。
宁王也没有理由再留下,他回到宁王府后,便将三尺白绫扔到了朱芽脚边,“你自缢吧!免得脏了本王的手。”
“王爷!一夜夫妻百日恩啊!”
朱芽早就听说战马失利之事,她在府里惴惴不安地等到现在,她又想出几十个害人的主意,只等着将功补过,哪知宁王一回来就要她死。
朱芽扑到宁王跟前,抱住他的大腿,痛哭流涕,“贱妾还可以帮王爷的,求王爷再给妾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