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尽管国师只是就事论事地把他卜算出来的结果如实地告知,可在皇帝听来,这是世上最响亮的马屁,还是香喷喷的!
“哈哈哈!”这一次的大笑,是从身体心底最深处由衷地发出来的。
国师没有笑,他伸手将被冷风吹散的碎发捋了捋,却发现,掌心也是一片雪白。
再这样落发,恐怕最多再过两个月他就能去当和尚了。
老天好不容易布下来的局,被他窥破也就罢了,偏偏还要被他说破……唉,报应就报应吧,他今生的使命,不就是为了在合适的机会泄漏天机吗。
宁王妃和宁王小妾相连小产,悲惨程度,仅次于宁王大婚那日。
为表关怀,皇族几乎倾巢出动,前去宁王府看望安慰宁王妃,紫金城中近八成的贵族女眷,也都络绎不绝地上门,给宁王妃宽心打气。
朱芽只是个妾,还是在江南不声不响爬上宁王床成为的妾,地位自然不能与秦依依相比。
正屋来探望的人不但非富则贵,还跟流水似的,没个停。
可怜朱芽的小屋,在宁王府的偏院,除了她舅舅王奎,便是连只麻雀也是看不着的。
“舅舅。”朱芽一见他,便红了眼睛。
她的计划都很成功,唯独这次失了策,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王奎见她瘦得不成人形,又哭得眼睛红肿,责备地话到了嘴边,也不能流利地吐出来。
他先是假惺惺地安慰了几句,待她平静下来才说“你明知道,我们全家都是靠着菊妃娘娘吃饭的,这日后是吃肉还是喝西北风,都不过是她金口一张的事!你……”
朱芽一听,又开始流泪,“舅舅,我可是你的亲外甥女啊!”
“朱芽!当初可是你自己毛遂自荐说定能将秦府搅得乱七八糟,拆散秦家四丫头和闲王的,可你看看……”王奎急了,“这可都是你自己搞砸的!”
可不是,她成了宁王的妾,不过随便挑拨两句,假装说些子虚乌有的秦府密闻,便足以动摇秦依依的王妃地位。却没想到,自己肚子里的这个金疙瘩也跟着陪葬!
朱芽一想到这里,就恨不得当场撞死在王奎面前。
王奎却不是体贴的舅舅,他兀自说道“你瞧瞧你混的……人家还是王妃,就是没了孩子,一样是王妃,谁来了宁王府都是去看望她的,你算哪根葱?”
“舅舅,我……”
“如今闲王天天泡在御膳房,缠着秦家四丫头。那个死丫头为了打听她姐姐的消息,也不知廉耻地勾搭闲王!菊妃娘娘气得要撤了我理事的职位!朱芽啊,舅舅若是连个理事都保不住,日后你有什么事,可别怪舅舅不顾你了!”
王奎说完就走,朱芽已是背过气去,丫鬟们见状不妙,赶紧喊了医官来治,扎了十几针她才幽幽醒来。
早有多事的人跑去秦依依那报告,虽不知他们二人说了什么事,可听说朱芽昏厥,秦依依的心情大好,愉悦地忘了自己此刻是刚刚痛失胎儿的怨妇,频频招呼众人吃茶喝水,彼此交换着生子秘方等闺中秘方。
忽然,有丫鬟来报,“王妃,四公主陪着兰妃娘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