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趁着下人们进来之前，秦依依狞笑道“朱芽！你也没了孩儿，看你拿什么跟我争！王爷为了贤王的名声，断断不会轻易休了我，只要我一日是王妃，你便一日是妾！”

话音刚落，门被推开。

下人们如潮水般涌入，个个惊慌失措，面如金纸。

秦依依见状，翻身滚下炕，重重地摔倒在朱芽身边。她紧紧握住朱芽的手，趁乱又在她的腹部用力按了两下。

“妹妹！妹妹你怎么了？”秦依依痛哭，她的眼泪是真的，只不过是喜悦的泪，“你怎么流血了？呜呜呜，我说了我不渴，不用劳你端茶倒水，偏你就客气……这可如何是好啊……”

朱芽只觉得温热的血汩汩流出，仿佛要把她的生命都带走了。她想骂人，想当场戳穿秦依依的虚假面孔，可是她心里跟明镜似的。

是她遣走的下人，也是她当众说要陪秦依依说些体已话……

眼前的光亮，被下人们挡住了。朱芽听见有人喊医官，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她阖眸昏了过去。

秦依依被丫鬟们扶回了炕，身上盖着暖暖的锦被。她满意地看着下半身都是血的朱芽被人抬了出去，微笑着，睡了。

就要宁王府大乱时，秦初雨已查出珍才人所中之毒。

“红伞菇？这是什么东西？”顺安问的是秦初雨，眼睛却看着曲鸿知。

曲鸿知摇头，他看向秦初雨，等她的解答。

“是一种毒蘑菇，不常见。”

“是千洞山的？”

“不是，是南境的一种毒蘑菇。民女也未见过真容，只是看过医书中的记载。”自然是毒圣手札，上面有红伞菇的详细记录和画，只要见到真实的红伞菇，秦初雨一定能认出来。

顺安皱眉，“这东西是南境特有的？”

“是的，紫金城的气候不适宜它的生长，所以我们没有见过。”

秦初雨见顺安还是一脸茫然，又说“医书记载，如果有人误食红伞菇，少量服食会产生幻觉，大量服食会呕吐而亡。可若将红伞菇晒干，碾成粉末，通过伤口与人的血液接触，才会中毒。”

顺安怔往，“母后怀两位皇弟时，皮肤时常瘙痒难忍，不停地抓，便抓破了皮。后来太医院送来养肤膏，各宫嫔妃也送来许多养肤用品，难道……”

“红伞菇的粉末只要碾得极细，混入膏脂之中，是不宜察觉的。就算是看出有红色颗粒也不怕，因为大部分养颜护肝的膏脂里都有花瓣，不会有人起疑！”

“这可如何查起！”

送膏脂的人实在太多了，几乎每一个后宫嫔妃都送过，恭皇后为了止痒，每一种都用过，最难受的时候，曾经一日涂抹五、六种膏脂，根本无法判断出是哪种膏脂里掺了红伞菇。

“民女记得，各宫主子礼物来往都会记录在册，特别是皇后娘娘，无论是赏罚之事，记录更是详尽。当时皇后娘娘怀有龙种，所用之物太医院全部都要检查，并且登记在案的，四公主去查查，多留心成分中有类似玫瑰花瓣等红色花物的膏脂，便能有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