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弃之一旁的毒物嗅到秦初雨身上的气味，又都爬了回来。

秦初雨蹲下身，将它们都收入袖中。

华衣见状，警钟大作。

“七皇子！你站住！”她大声喝止，“就算我中了美人计，我现在与霓裳也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当初霓裳在秦府时，我未出手相助，我已心存愧疚。如今我亦无退路，你若肯放了霓裳也就罢了，如若不肯，我便要让四小姐陪葬。”

君凰羽停下脚步，冷声说道“本皇子就是念你一直安分守己，不与霓裳狼狈为奸，这才多次给你机会，放你一条生路。华衣，只要你肯放了如馨，本皇子依旧保你平安，放你离去。”

“不……我已经没有机会了……”

“你虽杀了人，但你是被邪术所控，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本皇子会替你作证，为你求情，保你不死。”

华衣流着泪，缓缓摇头。

“你若执迷不悟，就算你情有可原，也只有死路一条！”

华衣紧了紧手中匕首，哭着大喊道“快放了霓裳！否则我要了她的命！”

君凰羽冷笑两声，开始后退，“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华衣，你怪不得我们了。”

君凰羽边说边退，直到秦初雨身旁，他抓住她的手腕，很自然地又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后，这才轻蔑一笑，道“还不动手？”

话音刚落，如馨突然伸手扼住华衣手腕，只听咔嚓一声，华衣手腕尽断，匕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如馨随之身子一矮，顺利地摆脱了华衣的束缚。几招快狠准的擒拿手，便将华衣反扭，压跪在地上。

华衣愕然看着如馨，不知她何时变成了武林高手。

秦初雨情势已然反转，这才松了口气，将暗藏在衣袖的毒物都收了起来。

如馨扯下人皮面具后，华衣才知道自己绑的并非真如馨。

君凰羽见秦初雨并不惊讶，猜她早已发现此如馨并非彼如馨，便不再详细解释这一切。

他踱步到华衣跟前，“你长年在如馨身边，伺候她照顾她，本应在第一时间就发现她并非如馨。奈何你中了美人计，头脑有些不清醒，又急着要救霓裳，这才忽视了。”

华衣大笑，旋即大哭。

许久，她才叹道“我心中忐忑，这么做到底对不对。如今，倒也不再惶恐。我没有伤害四小姐，也算成就了我这个忠仆名声。”

“即使如此，华衣，你也只有死路一条。”

华衣抬头，凄然地看着秦初雨，“我不怕死，我苟且活了多年，已是赚到了。只是，我曾经向林氏保证过，要好好照顾小姐们，如今我食言了。”

秦初雨哑然，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华衣。

“我辜负了林氏，辜负了四小姐对我的信任……”

华衣说到一半，突然起身，张牙舞瓜地向秦初雨冲了过来。

君凰羽出剑，秦初雨只觉得眼前一花，华衣已倒在地上，胸口汩汩冒血，而且君凰羽的剑，早已归鞘。

“我……死了，也算……算是报……了恩了……”

华衣缓缓闭上眼睛，一脸安祥。

可是谁也不知道，她说的报恩，报的是谁的恩。

秦初雨咬牙，恨恨说道“这美人计果真是邪术，害人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