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差一点！”秦初雨抬头，她手上全是血，身上也满是血污，可她半点都不在意。她心急火燎地对顾氏喊道，“你大出血，很有可能保不住性命！难道你想带着你的女儿一起去阎罗殿？”

顾氏听见，猛得打了个激灵，她用尽所有气力，随着秦初雨一声号令，往下用力。

只听到哇的一声婴儿的啼哭声，顾氏顺利诞下一个女婴。

顾氏两眼一翻，陷入了黑暗之中。

素衣接过女婴，将她放在药水中洗浴。其他丫鬟拿来止血药水，给顾氏清洗创口。

秦初雨拿出金针，一口气在顾氏身上扎了二十余针，又喂了小半瓶药丸，待她脉博稳定后，才说“铁木，我还需要你留在血房，用内力引导顾氏的血气，护她血脉。有金针护着，又有我特制的止血丸，一个时辰内应能止住顾氏的血，我现在要去看我嫂嫂。”

说罢，秦初雨开始脱去沾满血污的衣裳，采灵急忙给她换上干净衣裳，又替她洗净血污。

秦初雨也没闲着，她念了一大串药丸和药材名字，安排其他丫鬟给顾氏喂药敷药，末了，忽然说道“铁木入血房之事，断然不能让外人知道！这事若传了出去，本小姐定要拿你们陪葬！”

众人吓得瑟缩，嗫嚅应下。

“等会稳婆来了，你们先将她们带去别处消毒净手，趁机让铁木离开。他走了，稳婆才能入血房，知道了吗？”

“是！”

交待完后，秦初雨已一身干净地进了左厢房。

赵氏肚子高高隆起，血流一地。

可因胎位不正，胎儿总不能顺利入产道，巨大的疼痛令赵氏生不如死。好在她吃过苦，意志坚定，又有参汤和人参吊着，情况要比顾氏好上一点。

不过，卢氏和秦初雨都知道，如果再不能顺利诞下胎儿，便是一尸两命。

前世，赵氏生产顺利，侄儿也长得白白胖胖，无病无痛。

今生却有了变故，如果这场变故是因她而起，秦初雨就是以命抵命，也不足以弥补她“造成的过失”。

“娘！”

“初雨，你来了。”卢氏起身，悄声对秦初雨说，“你嫂嫂流血太多了，有点不正常。”

秦初雨面色一沉，来到赵氏身旁，再次把脉后，胸口为之一滞，“又是红花！”这等血流之势，只能是红花所致。

只不过顾氏与她相比，更为严重。

“嫂嫂！你现在要给你正胎，会很痛，你一定要忍住。”

赵氏听到她的话，艰难地点了点头。

秦初雨伸手在她的肚皮上摸了摸，找到了胎儿的头和屁股，甚至摸到了他的手脚。

“我这侄儿真是调皮，竟是臀位。”

秦初雨额头沁出细密汗珠，脸色微微发白，可她还是故作轻松地与赵氏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

赵氏的肚子时起时伏，高低不平，秦初雨时而按压，时而抚摸，时而来回旋转，时而用力推挪。

不过片刻，秦初雨已是大汗淋漓，赵氏也痛得险些咬断舌头。

卢氏急忙将一团干净棉布塞进了赵氏的嘴里，握住她的双手，低声与她说话，安慰她。

秦初雨又试了几次，累得双臂麻软无力，都没效果。胎儿虽动了一下，却是双脚滑入产道，再也动弹不得。

“这办法不行，我得……”秦初雨看了眼卢氏，咬牙说道，“我要探手进去，在里面调整胎儿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