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两日是,石金就将樊大娘的情况打听得清清楚楚。
从她的日常作息到邻里关系,再到饮食起居等等,事无巨细地说给秦初雨听。
“大小姐,樊大娘的病着实蹊跷。听她村里人说,她从嫁到蛟县后,就是各种不舒服。今天头痛,明天胸口闷,过几日又说是牙疼、手腕疼、肚子疼、脚踝疼……好像她全身都会痛,只是每天痛的地方不一样而已。”
“哦,她可曾看过别的郎中?”
“自然是看过的,看了几十年了,也不见看好。”“不是装病?”
“应该不是。听说她经常晕倒,有时候会突然胸口痛得窒息,村里人都说她得了怪病,治不好命不长久。”
“他们夫妻关系可好?”
“还不错,不过……可能是樊大娘看病用光了家里的银子,他们时常会为这事有口角。”
“明日樊大娘会来复诊,你和素衣陪我一起去医馆。”
“是。”
三日约期一到,樊大娘就准时出现在怡安医馆。
这次,樊大娘的相公也来了。
他是个结实矮壮的庄稼汉,黝黑的脸上写满了老实木讷,他站在樊大娘的身后,竟比她还矮了一个头。
他瓮声瓮气地说“你们可别欺负我们是庄稼人,就骗银子!我这婆娘病了几十年了,没一次治好过!家底都被她败光了!”
樊大娘不敢出声,只是喏喏地附和着。
秦初雨淡淡笑了一下,说“樊大娘,您这病确实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症。不过,这病并非治不了,只是得花些时间。”
“真的吗?”
樊大娘眼中充满了期盼,可她相公却是皱紧了眉头,一脸不信。
秦初雨示意石金递来一把斧子,“您的病缺一味引子,就是磨刀水。这把斧子是精钢所做,极难打磨,所以您需每日傍晚时分磨刀一个时辰,再将磨刀水兑入药水中,泡浴两刻钟。”
看热闹的闲人们都哇的叫了起来,这种治病方法,他们当真是第一次听说——怎么就这么玄呢?
秦初雨充耳不闻外面的质疑声,继续说道“磨刀之后,泡浴之前,您还得拿着这把斧头,耍一套我专门为您设计的袪病强身斧头操才行。”
“啊……这……这……”
樊大娘话还没说完,素衣就把她拉起来了,当着樊大娘相公和众人的面,拿起斧头就舞了一段。
这斧头操不难,总共不过二十个招式,动作也不复杂很好记。可是那斧头舞起来,虎虎生威,每一斧头劈下去,不是要人命就是要人半条命,若是砍在人身上,斧斧见血,斧斧断骨。
素衣舞完,又手把手地教樊大娘舞。
小半个时辰过去了,樊大娘出了一身的汗,斧头也舞得渐渐得心应手,整个人都觉得心旷神怡,舒坦许多。
秦初雨等她学会了,特地交待她的相公,“这套斧头操虽有治病功效,可练操时如果旁边有人,很容易被误伤。所以樊大娘练操时,您得小心避让。”
说完,她又交待樊大娘,“这斧头精巧,可随身携带。您若一感觉哪里不舒服,就赶紧寻个空旷的地方舞一遍。如果一遍不行,便再来一遍,直到身体不疼为止。”
“是是是!”樊大娘不明就里,可她现在对秦初雨奉若神明,她说什么都听。
“只是练操时,您得小心点,别伤了旁人。回到村里后,您可要知会所有人,万一有个误伤什么的,您也有个说词不是。”
“是是是!”
秦初雨微笑着,又重新开两个药方,一个内服,一个泡浴,这回是十日一个疗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