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王呆住。
这回,连筷子掉到地上去,都不知道。
“庆功宴,如馨教人做的流心酥里的蛇毒,二皇兄知道吗?”
“不知道!”闲王回答得很快,很肯定。
君凰羽盯着他看,他毫不躲闪,反而迎了上去。
黝黑的瞳孔,写满了惊讶和痛苦。
“七弟,我知道你并不相信我们。你对我们……有成见,因为你不是从小在皇宫里长大的皇子。可是我从未把你当外人看待,我是诚心实意地把你当我的弟弟!”
君凰羽吊儿郎当地饮下一杯酒,说“我信你!”
闲王又怔了怔,那表情好像在说我还没有拿出更多的诚意来,你怎么就信我了。
“七弟,庆功宴上你真的中毒了?”是蛇毒啊,不是应该很难解的吗?
君凰羽点点头,然后耐心地引导他,“庆功宴上的流心酥,今日的冰镇鱼脍,闲王,你不会到现在还觉得这些事与你无关吧?”
闲王沉默,他已然明白了君凰羽的暗示。
君凰羽见他总算开了窍,便不再与他喝酒,准备起身离开。
前脚刚踏出厨房大门,身后就响起闲王的声音“七弟,我根本无心皇位!”
“我知道!”
“我更不可能害如馨,也不会伤害你的。”
君凰羽抿着嘴,一声不吭地走了。
秦初雨在一处僻静的拐角拦住了君凰羽,还未发问,他就笑笑地反问她“听够了?”
“你知道我在外面偷听?”
“你跟石金学的那些内功调息之法,只能强身健体罢了,脚步还是重了些。过几日,我教你轻功吧,方便偷听。”
“谁跟你贫嘴呢!”秦初雨这才发觉,自己又不知不觉地被他调侃了,“我问你,是不是菊妃做的?”
君凰羽点头,“除了她,我想不出别人来。”
“她怕闲王娶如馨,就下这样的狠手?”
庆功宴下毒,想一箭双雕不成,竟敢对皇帝下催情药。万一真得让皇帝药后失德,如馨不但不可能入宫为妃,反而会落个下毒的罪名,直接命丧避暑山庄。
而菊妃,两次都未在现场,不得不说,她是个聪明女人,有心计且手段毒辣。
闲王是她亲生的吗?怎生得性格如此不同?
“这次回去后,我会想办法把如馨送走。”秦初雨说。
“如馨留在你身边才最安全,送走的话,怕有意外。”
“那我就把她关在怡自园,不许她去三进楼!”
君凰羽不置可否,过了好一会,才说“快回去吧,这么晚若是被守卫抓到了,又要闹出一场风波的。”
秦初雨突然瞪着君凰羽,“你的伤才刚刚愈合,在皇上面前跪了大半天,差点就绷开,现在又喝酒!你不想活了!还是想再让我给你缝一遍!”
“你……真是只……母老虎!”
君凰羽说完,便纵身一跃,翻墙而去。
秦初雨到嘴边那边你别乱翻墙会扯开伤口的话还未说出来,君凰羽已消失在黑夜之中。
无奈,秦初雨只能原路返回,与如馨同衾而眠。
闲王拿着酒壶,跌跌撞撞回到自己屋里。
他没有点燃蜡烛,枯坐在黑暗中许久,才开口说话“你们马上回宫禀告母妃,她若再动如馨分毫,此生我便不再认她为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