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雨晕了过去。
石金把脉,见她气息已稳,这才放下心来。
他派人传话给秦府,说是秦初雨在宫里走了一趟后累了,又要赶着查账,要在药铺住上几日。他还特地派人接采灵下山,来药铺伺候秦初雨。
秦初雨只昏睡了两日便醒来,表面上看似无大碍,实则受的内伤还需要一些时日恢复。特别是那些老嬷嬷的招待,都是看不出痕迹的伤,只有秦初雨自己才知道,哪里疼,哪里在渗血。
她怕他们担心,将这事压下不说,只是悄悄地给自己熬药治病。
没过几日,宫里就传来消息,说是后宫有几位资深嬷嬷不知为何,突然暴毙,而且死状一样,全部都是七窍流血而亡,却无中毒迹象。
最稀奇的是,梅妃好像撞到了头,总说自己忘了一些事,可就不知道忘了哪些事。
鲁公公与她说话,也是鸡同鸭说,最后很多事也不了了之。
梅妃还整日说身上疼,太医们诊了好几日,最后还是听到一个偏方,用磁铁从梅妃身体里吸出两根细针。
偏偏梅妃就是想不起自己何时碰过细针,再联想到那几位嬷嬷离奇死亡,一时间后宫人心惶惶,连皇帝也坐不住,请了高僧来念了三日经,才算是告一段落。
就在这时,秦初雨接到北境的飞鸽传书,竟是一直杳无音讯的君凰羽写的问候信。
小小的纸条上,只有两个字——可好。
秦初雨叫来石金,“我不是交待过,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许告诉羽公子的嘛。”
“羽公子并未与我等联系过!”
“你们没有私下汇报?”
“没有。”
秦初雨拿着纸条沉思许久,想来想去,应是象牙吊坠感应,惊动了君凰羽。
若是不给他个回复,恐怕他又会飞鸽传书来问。
可怜这小信鸽从北境飞回来,几天几夜不能休息,还要躲避天敌,悦回紫金城,已饿得只剩下骨头。
秦初雨在另一张纸条上写下“好”字,然后装进小竹筒里,交给石金让他放信鸽。
石金有些为难地说“大小姐不多写几个字吗?”
“呃……写什么呢?”
是告诉君凰羽,自己趁他远离京城时想办法扳倒了安王,为他成就大事业的路上扫清了其中一个障碍,还是告诉他,自己被梅妃暗算受了内伤,而且需要极长的时间来慢慢恢复。
抑或是让他知晓霓裳背叛之事?
秦初雨想来想去,觉得方才一个“好”字足矣。
“大小姐您……不思念大将军。”
秦初雨薄薄的脸皮红得发烫,她没好气地凶道“你也知道你家主子现在是大将军,他现在是在北境和战士们抛头颅洒热血……说那些肉麻的话做什么?”
石金看了看手中瘦得只剩下皮包骨的小信鸽,莫名地心疼起它。
“可怜的小信鸽,你就在京城住下来,吃得胖胖的,别再飞去北境了。否则啊,我怕收信的人一不高兴,会把你的脖子拧断!”石金也难得地幽默了一下。
秦初雨瞥他,假装嗔怒地将手中的笔扔到他身上,正色说道“别胡说八道!还有正事要交待你办呢。”
石金立刻站得笔直,“听候大小姐派遣!”
“本小姐要你帮我打听一些事情,越八卦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