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阳哈哈大笑起来,“非也非也。你爷爷没在手札上写清楚,当时配合他老人爷把脉的,正是你爹爹我吗?”
这个,手札上当然写了,否则,秦初雨也不会煞费苦心地变着法的来哄秦昭阳开心。
“女儿还未看到这里呢。”秦初雨淡淡笑道。
“到可以行针灭寄生胎时,寄生胎的脉博并不难把。重要的是必须二人齐心协力,配合得当。”
“不知,当时失败的原因是……”
“那次行针极为凶险,你爷爷也是第一次用特制长针,隔着皮肤从外刺入子宫里面。这一针,不能伤及血脉,亦不能伤到另一个胎儿,必须狠准快,只要有一点点迟疑都会酿成大祸。”
秦昭阳回忆起当时的场景,不由地热血沸腾。
那时他才十岁,就能陪着父亲执行如此艰巨的工作。这是他一生最为骄傲的一件事。
“我和你爷爷都没有失误,针也刺得极准。奈何那孕妇有失血症,她有意隐瞒了这个病史,就算不是因为寄生双子胎,她也会在生产时因大出血而亡。”
秦昭阳唏嘘不已,感怀从前。
这些,秦初雨早从书中了解得清清楚楚。她要的,是窗外的秦依依也听得真切明白。
“事后,你爷爷心怀天下,感叹这世间有许多的疑难杂症夺人生命,尤其不幸。故,你爷爷写了这本书,将他经历过的所有与众不同的病例和救治方法都写下来了。”
“想必爹爹也是学得其中精髓吧。”
“是的。这是你爷爷的心血,你们理应多多学习才是。”
秦初雨笑着点头。
这本书,她早就学习得透透的。否则,她也没有把握肯定,秦昭阳能救顾氏的孩子。
父女俩又就着这本书里的其它病例聊了许久,这是秦初雨自有记忆开始,唯一的一次,与父亲和谐温暖的谈话。
秦初雨看着他眉飞色舞地谈起秦氏曾经的辉煌,想起卢氏说过的话,不由觉得,秦昭阳再不济,内心还是渴望秦氏神医的声望能在他的手上发扬光大。
哪怕他曾经放弃自己,吃喝嫖赌,可只要有机会,他还是愿意为了秦家事业,拼上一拼。
秦依依在窗外听得心烦意乱,几次想冲进去打断他们的谈话,都被柳氏拉住。
“小不忍则乱大谋,再听听。”
母女俩又听了会,才发觉他们两个医痴只要说起这些来便滔滔不绝,几个时辰也不会停。
柳氏拉着秦依依往回走。
“娘,您这是干嘛啊!”秦依依很不爽。
“依依,从今日开始,你定要好好学习医术。”
“我不喜欢!”
“不喜欢也要喜欢!”柳氏说道,“你想嫁入宁王府吗?你以为宁王是那么好糊弄的?你若没有半点真本事,宁王会信你?”
“可是……”
“你爹早就说过,你跟秦初雨都是极有天赋之人,只是你不肯吃苦,总学些轻巧不费力的事,这才学了半桶水。依依,秦氏的百年基业就是行医天下,你若真心想助你哥哥拿下产业,就给我好好学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