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雨回到屋里,伸手摸了摸胸口的象牙。
象牙上面有她的体温,雕刻的符咒怪异又呆板,没有任何不同之处。
秦初雨微笑。她直觉,象牙上的符咒将它与君凰羽联系在一起,只要象牙无异样,就说明君凰羽正在恢复,没有性命之忧。
刚躺下,秦初雨就迅速进入梦境。没有了担忧,她睡得特别香。
忽然,外面传来阵阵哭声,一阵风吹来,空气中竟有烧纸的青烟。
素衣正要差人出去打探,采灵就急急忙忙跑了过来,“是阿罗的家人!他们说大小姐毒哑了阿罗,便跑到咱们院门口烧纸钱哭丧,还说要去官府告大小姐。”
素衣皱眉,“秦府的大门何时成了没门牙的嘴了?随便刮阵风便把人放进来?”
“定是有人从中作梗。”
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一切尽在不言中——除了二房,还能有谁。
“素衣姐姐,要不要叫醒大小姐?”
“大小姐累了一天,明日又要下山为他们二房修族谱,这点小事怎能打扰她。”素衣转身吩咐其他奴婢守好屋子,拉着采灵的手,“走,跟姐姐一道去打狗!”
素衣选了几个人高马大的杂役,扛着几桶水来到院门。
院门口跪着一排人,素衣扫了一眼,便认出带头的是阿罗的娘和妻子,剩下的乌泱泱一片,也不知是花了多少银子请来的“亲戚”。
素衣拿起水瓢,舀了满满一勺水,全都浇在正在燃烧的纸钱上。
“想哭丧,也要等阿罗死透了再哭。现在人活得好好的,你们便烧起了纸钱,是想给阴间哪个亲戚?”采灵讽刺地看着他们的嘴脸,说不出来的恶心。
阿罗娘抹了抹眼泪,倚老卖老地骂道“呸!你这个不长眼的贱蹄子!我们何时说了要烧纸钱给阿罗的!这些,不过是烧给那些黑了心使毒害人的人,老娘我就咒她不得好死!”
“别人会不会不得好死,采灵我不知道,就是瞅着阿罗老娘你这张脸印堂发黑,目露凶光,怕是近期会有血光之灾哦。”
“你少在这跟我跟耍嘴皮子!今日我们能来,就定要有个说法。”
素衣将火都浇灭了,这才拍拍手,走到阿罗娘的面前,“你想要什么说法?”
“要不治好我阿罗,要不我就告到官府去,说秦家大小姐使毒伤人!”
“笑话!我且问你,阿罗是什么身份?”
“什么什么身份?”
“阿罗既不是长工也不是短工,他可是签了卖身契写了死约的下人,等同家奴。盛安国有律,主子可以随意处置家奴。就是退一万步说,主子要阿罗死他就得死,现在不过哑了,又有何错?”
“阿罗是老爷的小厮,就是要死也该由老爷说了算。”
“老爷怎么打发阿罗我等不知道,可现在老爷在赏翠院养病,你们烧纸钱诅咒老爷,老爷会怎么打发你们,我们是知道的!”
素衣一扬手,身后的杂役们得令,拿起水瓢,要往阿罗娘身上泼水。
阿罗的娘见大势不好,突然往地上一坐,开始滚来滚去。
她一边滚一边哭喊道“苍天啊!求您睁睁眼,劈死那个下毒手的孽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