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的住在东厢房，她安排秦昭阳住在西厢房后，秦初雨已洗漱完毕，在东厢房等她。

卢氏给她上药时，看到她胳膊上、背上都有鞭伤，鼻子一酸，眼泪又掉个不停。

“娘，这些地方都涂了药膏的，一点都不疼。”

“初雨，别怨你爹，他原来不是这样的。”

“我信娘的眼光，当年的爹定是有过人之处，才会令娘一见倾心，决定永世跟随。”

“秦氏的家业，在你爷爷那代已是颓势。你爷爷奶奶去世得早，你爹不到十岁就要撑起秦氏，着实吃了不少苦。他也曾是意气风发的少年，胸怀壮志，一心想重振秦氏，奈何天意不可违，你爹处处受辱，日日被骂，眼看家业在他手中败落，你爹他……”

秦初雨有许多反驳的话，可她不忍在卢氏面前说出来。

“你爹爱面子，纳妾也是情非得已。后来是娘伤了你爹的心，他才……变得如此风流。”

秦氏败落，有点背影的女子哪怕是庶女也不肯屈就，秦昭阳为了脸面接连纳妾，全是小户人家，这才弄得后院起火，家业一败再败。

“娘，您不必跟我说这些，无论您决定做什么，女儿都不反对。”

卢氏温柔地笑了笑，道“娘跟你说这些，是因为有样东西想教给你。可又怕万一哪日你爹惹怒了你，你会将这些都用到他身上去。”

秦初雨怔住，越发觉得奇怪，“娘藏了什么好宝贝？”

卢氏从衣箱底部翻出一个包袱，里面装着一本纸张发黄的线装书，书皮已破损，书脊也有残缺，好似一破它就会变成灰烬。

秦初雨将信将疑地接了过来，封面和封底都没有字，也没有目录，她随手翻了一页，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了半页纸，剩下半页则鬼画桃符地不知画了些什么。

秦初雨眼睛顿时发光，面露喜色，“原来娘是个用毒高手！娘，您深藏不露啊！”

卢氏露出个羞涩的笑容，“这是你祖师爷的手扎。”

“祖师爷？”

“你的祖师爷就是江湖上有名的毒圣。外人只知他最擅长用毒，却不知他是个能观天相、识鬼谷，洞悉世间一切的神人！”

秦初雨有些不信，觉得卢氏说得有点玄乎。

卢氏看出她的疑惑，不以为忤，反而更加温柔地拍了拍她的手背，道“你祖师爷将他毕生所学都写在这本手札中，里面不但有许多惊世骇俗的毒方，还有一些世间所说的旁门左道之术，能不能看懂学会，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这手札上的字，女儿瞅着竟有半数不认识，还有许多千奇百怪的符号和图画，这都是祖师爷自创的？”

“娘也看不懂。这些，除了你祖师爷，大约只有你师伯才能看懂。”

“师伯？”信息量着实有些大，秦初雨需要好好消化。

“你祖师爷只收了两个徒弟，一个是你师伯，他天赋异禀，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一个是就娘，不成器，只学会了回魂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