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本小姐去了千洞山，不但没救出采灵，反被他们抓住对本小姐不利，或借此要胁秦府，那又该如何是好？”秦初雨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我见犹怜。

素衣顿了顿，竟觉得秦初雨说的是这个道理。

“那些歹人与采灵无怨无仇，若杀了她，身上背着一条人命，到哪都不得安宁，以后又如何求财。所以本小姐不去，反而是救了她。”

“还是大小姐深谋远虑！”

秦初雨麻利地给六子接好骨后，便让那两个家丁把他抬回下人房休养。

他们一离开赏翠院，秦初雨招手示意素衣靠近，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后，便挥挥手示意她快些离开。

家丁们安置好六子后，偷偷溜到留香院。紫衣在院门边等候，听他们汇报完后，又折身进了里屋，将秦初雨的所作所为都告诉了柳氏。

“这个死丫头！竟然不上当！”柳氏气得一拳擂在黄花梨木桌上，疼得她不停地倒吸冷气。

秦依依正在试衣裳，“娘，我早就说了她不是善类！可您非说她性子跟她娘一样，定会救自己的婢女。”

“你懂什么！这采灵从小就跟着她，她们情同姐妹……”

“姐妹又如何？我与她也是姐妹，若她有难，我可不救！”

柳氏想想此话不假，抿唇思索许久，才说“也是，这回魂针法就是个拿命换命的下下策，若非骨肉血亲，谁肯拿自己的十年性命去换别人的命啊！”

“娘啊，你想想，这冰天雪地的，让她一个人去千洞山救人，不就是明摆着要她的命嘛！她怎么可能答应！”

“这不是临时决定的嘛。”

“秦初雨她就是个口蜜腹剑的小人，表里不一。娘真想要试她，就必须逼着她在所有人面前做选择，这样不但能试出真假，还能揭穿她的伪善！”

“依依，你的意思是……”

“明儿正好是初一，一早爹就会召集大家吃早饭。假如在那个时候采灵出现了，死在她面前，她还能见死不救？若真是不救，只要我们略施手段，还不能把她赶出秦府？”

秦依依靠过去，低声将自己的新计划告诉了柳氏。

柳氏颇为欣慰地笑道“我的依依何时变得机灵了？”

“紫衣，快些去千洞山通知你的朋友，明日给那采灵喂些毒药，定要让她口吐白沫地死在秦初雨的面前！”秦依依得意地拉着柳氏的手，“娘，明日你就安安稳稳地看我唱一出好戏！”

第二日清早，各房按惯例在大圆桌前依次坐下，丫鬟小厮们分别站在自己主子的身后端茶递水，伺候他们享受美食。

突然，门外传来尖叫声和哭喊声，不等秦昭阳发火，采灵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直扑到秦初雨脚边，抱着她的大腿，哭道“大……大小姐，为……为何不救……采……”

话未说完，采灵嘴里喷着鲜血，她手一松，身体向后倒去，无意识地抽搐着，嘴边有白沫渗出，和着鲜血，带着濒临死亡的绝望和不甘，躯干逐渐僵硬，最后双眸无力合上，再无动静。

各房主子和小姐们都惊得站起身，纷纷离座，远远的看着采灵。

素衣正想上前看看，紫衣已经过去，双指按在颈间好一会，没有脉博。

“老爷，采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