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首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有未来得及被吞咽下去的酒液顺着嘴角流下去。
他说完后,侯玉奎紧接着点点头,看着秦晖说“说到底,还是本官疏忽了,但凡警惕些、多带着人手,也不至于让朝廷损失这么多得力干将。宣威将军,你不要把犬子的话放在心上,此事与你无关,不怪你。”
“侯尚书言重了,此事要怪就怪那走漏消息之人,与你我无关。”
秦晖面无表情,却话里有话,说罢,浅酌一口,只觉这酒不如自家妻子酿的好喝。
注意到秦晖的一丝异常,陆晚晚难掩得意,接着他的话说下去“虽说我是一介妇人,可也知道,若不是有人泄露了队伍行踪,杀手怎么可能准确无误的找到大臣们落脚的客栈呢?侯尚书一定要严查此事,给那些枉死的大臣一个公道啊。”
闻言,侯玉奎连连称是,心中却愤愤不平,面上不动声色的说“陆淑人说的是,只是队伍里的人只剩下我们三人……不知从何查起啊。”
这意思就是,难道查我们三人?你夫君可是也在里头!
衣着素淡却端庄的女子收敛笑意,眸中冷意闪过,说出的话也极其凌厉“侯尚书此言差矣,就算只剩下一个人,也要从那一个人身上查起!死的人虽然可怜,可谁知道泄漏消息的人会不会在其中?依我看,不管活着的还是死了的统统有嫌疑,此事事关重大,万万不可放过任何线索!”
明明刚才还好好的,却忽然翻脸,这是侯玉奎没想到的,以至于一时间愣在原地。
陆晚晚却并不打算到此为止,直接站了起来,冷冷的说道“先不说泄漏消息之事,只说今日这顿宴席,我明白侯尚书死里逃生十分喜悦,可那么多同僚死在眼前,您还能饮酒作乐,不觉得自己过于冷漠了么?”
“今日我与夫人前来,是以为侯尚书同我们一样悲痛,如今看来,是在下想多了。”
说罢,秦晖也站了起来,拉着陆晚晚的手就往外走。
一直沉默的侯敏珠再也忍不住,下意识起身追了几步喊道“宣威将军当真是这么想的吗?难道陆淑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您就不听听……”
“听什么?”陆晚晚回头看了侯敏珠一眼,冷笑道“这是侯小姐的意思,还是令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