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靖洲这边的欢庆是被一道神念唤起的。
“道斗并非真的论道,比拼的是谁能把对方诱入迷途,所以大家不必当真,对听到的只言片语进行深究则更有害无益了,都抛下吧。”
传这道神念的是沈清,沈清不愿作这种抛头露面的事,但身为清缘派的大弟子,到了这种战场上情不自禁的就要担负起一份责任,这是清缘派留给她的烙印。
这番话也只有从她口里说出来才最具立竿见影的效果,大家信任清缘派,也信服第一奇女子的智慧,一千多岁就成为仙妃了,沈清的智慧是无人质疑的,既然她这么说了,那众人也就不再胡猜乱想了。
庆贺的欢声随即冲天而起,第一阵失利的阴霾被一扫而空了。
与之相反的是,东魇洲那边则陷入了沮丧,悲伤中,换成他们奏响哀乐以激励斗志了。
真可谓风水轮流转,悲喜不由人。在老天的摆弄下,人们毫无抵抗之力,只能随着大潮起起落落,不知下一刻会遭遇什么,会被推向何方。
可见,得意即猖狂,不但是目光短浅的,也是最容易受摆弄的,反之,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方能让自己具有一些份量,沉于大潮之下,不但能获得一份安稳,也可多一些洞察大潮的机会。
镇邪帝君一副哀容的来到阵前,对天宾子道:“明日是最后一阵,时刻定在夜间吧。”
他趁着哀痛之机提出请求,让人不好拒绝,天宾子眼里是不揉沙子的,当即揭老底道:“你们打独斗的人还没到吗?”
镇邪帝君无言以对,只能强词夺理道:“咱们并未约定每一阵的开战时刻,只是默认在日出时分而已,上次不语灵君等人就是夜间突来挑战的,我们要求把第三阵放在夜间,并无不妥。”
天宾子沉吟不语,如先前对方要求改变三阵顺序一样,这种事得让朗星来决定。
朗星知道不表态不行了,遂面带讥嘲道:“先是改变对阵顺序,现在又要改变对阵时刻,你们东魇洲怎么磨磨唧唧的像个娘们。”
“娘们怎么了?!你连娘们都不如!我们才不这么磨叽呢!”绛霄挑眉噎了朗星一句。
“对!我们才不会这么磨叽呢!一改再改,烦死了,不敢打就赶紧滚回去吧!”晴雨紧跟着起哄。
南靖洲阵营的一众女修亦跟着起哄,燕语莺声竟把杀气腾腾的战场弄出了一片旖旎风光。
这时,先前那个惹过朗星的瘦高将领站了出来,一脸豪横的说道:“你们只说敢不敢改个时刻吧,只是改个时刻而已,要是不敢与我们东魇洲最强者对战,那就别这么多废话了,说再多也是心虚胆怯!”
他的姿态虽强硬,但眼神却掩饰不住的有些闪烁。让他站出来与南靖洲对骂,是镇邪帝君等人商量好的一个计策,他们猜到南靖洲多半是不肯爽快答应的,那就需要用激将法了,惹怒过朗星的瘦高将领无疑是最佳人选,瘦高将领虽万分不愿再站出来找死,但也不能在大家面前表现得太怂,毕竟从一开始他就是这场大战的发起者之一,在军中是以强硬着称的,现在如果怂了,今后就没法混了,只能豁出去了。
这个算计是奏效的,朗星见他还敢跳出来叫嚣,心头立时就起火了,指着他道:“好!要想让我们答应也不难,你过来与我先打一阵,不论谁输谁赢,我们都答应把第三阵的时刻改在晚上!”
“我来替你教训他!”灵均从乾虚宫阵营飞身而起,一是为了帮师弟出气,二是为了在妆雨面前表现一下。
“无需掌门动手,让我来。”灵通拦住了灵均,灵均是掌门,万一败了对乾虚宫声名损伤太大,他自认战力在灵均之上,理该代乾虚宫出战。
“让我来吧。”西阳手痒的也要抢这一战,替朗星出头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这责任从他与寻易还是小孩子时他就主动担负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