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何为道,是吧?”
朗星摆出一副不得不打发他一下的姿态,把游戏之态收了收,看着他说,“道不可言。”
知夏说老者虽未化羽但已有意境法力,这没错,但朗星在这方面要更强大,只是他们一个形诸外,一个蕴于内,现在朗星把蕴藏的意境显露出来了,所以老者立即感受到了强大的压迫,朗星的心不在焉、无声大笑,都是在对方的意境攻击下进行的,这不是一般人能作到的。
其实在上古的那场道斗中,不语灵君就把它变成了意境比拼,在不语灵君和朗星这个级别的人看来,这是必然的,因为道不可言,没法进行辩论,一旦开始辩论了,那就远离正道了。
“如果道不可言,那道心何附?”老者眼中闪着清光,一本正经的发问。
朗星无奈摇头而笑,“不可言之物,何谈心坚志向?不过是自以为是臆想与期盼罢了,道心越坚者越愚蠢,不管他在众人眼中有多威严睿智,不管他的道法听起来有多高深玄妙,也只不过是一只飞上了屋檐的鸡而已,自认为看到了整个世界,但在鹰的眼里,它仍仅仅是个眼界窄小的家禽,但在众多连屋檐都飞不上去的群鸡衬托下,它就觉得自己强大到可以与天一争高下了。”
“你觉得自己可比雄鹰?”老者微微眯起眼。
“不,我自认只是屋檐下的鸡。”
老者露出一丝哂笑,“我在屋檐上,你在屋檐下,我能看到的东西是你连想象都无法想象出来的,你又哪来的底气揣测天下?又哪来的底气断言我所站的位置只是屋檐?”
朗星不耐烦的皱起眉头,这类话题他跟沈清、苏婉等人聊过太多遍了,真懒得再说了。
“愿闻高论。”老者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作出认真倾听的样子,这并非惺惺作态,朗星所表现出的不耐烦不但没让他感到不悦,反而还很怕朗星不肯再说下去,这既是他的眼力所致,也是双方意境相攻引起的感受,他心里十分清楚,朗星是真的不耐烦,而不是无言以对。
朗星耐着性子道:“无他,我的底气来自于自知之明,就算不能登上屋檐,只要看看脚下的土地,也该能意识到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有多么的微不足道。”他挥手切下身前几案的一角,丢了过去。
老者接住那块木头,不解这是何意,用困惑的眼神看着朗星。
“他这是什么意思?”知夏用同样困惑的眼神看着苏婉问。
苏婉明眸一转,忍笑道:“不想要道心了?我可不敢告诉你。”
知夏没好气的在她脑门上戳了一指,然后有些怀疑的问道:“你真的猜出来了?”
苏婉略带不屑的瞥着高空中的朗星,道:“八成是在现买现卖从无言那里刚学来的东西呢。”
“他从无言那里都学到了什么?”知夏心痒的问。
苏婉露出谨慎之色道:“你还是让他亲自跟你说吧,我怕讲的不好误了事。”
知夏哼了一声,不再为难苏婉了,她向朗星追问过与无言一战的经过,但朗星语焉不详的敷衍过去了,看来那真是些能动摇道心的东西。
此时,两边阵营的人皆因朗星的这个奇怪的举动而起了骚动,纷纷猜测着他切掉几案一角丢给老者是要玩什么把戏。
朗星没有解答老者的疑问,而是抬手在身前一拍,一片以灵力凝成的山川出现在二人之间。
老者看出那正是两军对战的这片地域,遂不动声色的看着朗星,等他解说。
朗星微微扬起下巴,以倨傲的神态看着他,慢条斯理的说道:“对于有自知之明的人而言,站在屋檐下,看看脚下的土地就能明白许多道理了,我就是这样的人,可你非觉得你比我看到的东西更多,见识更广,所以你更具智慧,那我只好用你认可的方式来跟你讲道理,比眼界和见识对吧?你来看。”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