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情往来都是这样,你随了份子可能没人会记得你的好,但你不随,就会被人记上一笔,所以遇到这种事,先留一份香火情,总归错不了。
能在这条路上出任大掌柜的,哪个不是人精?
人情世故这些,玩的驾轻就熟。
于是,这家新开的钱庄,刚一开门,顾客有没有还不知道呢,就先来了一群前来祝贺开业的同行。
对此,白白胖胖一团和气的长孙掌柜表现的非常友好,跟笑面佛似的,甭管谁来,都笑容满面地站在门口拱手相迎。
前来祝贺的人,无论身份高低,门店大小,都感觉很舒适,对这位长孙掌柜先有了几分好感。
有眼尖的,甚至认出了这位就是大唐长乐石炭商行的管事,顿时对这钱庄的来头就有了几分猜测。
“长孙掌柜,别来无恙啊,还记得不,我就是……”
两个人就跟老友似的,都一脸亲切地把着手交流。看那架势,就跟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似的,如果不是因为今天刚开业,长孙掌柜还需要照顾前来祝贺的其他宾客,两个人能聊一整天。
但热闹归热闹,别管你来头有多大,开门做生意,你首先是要有生意。
这个新鲜出炉的钱庄,能有生意吗?
看着手中的宣传册子,不少前来祝贺的掌柜,目光沉吟,若有所思。
……
“崔兄,这贞观钱庄,看起来来势汹汹,不是什么善茬啊——”
不远处,一家茶楼的雅舍内,郑家家主郑瑜看着家里奴仆送来的宣传册子,盯着上面的放贷利息,眉头紧蹙,沉吟半晌,才面色沉重地把手中的宣传册子放在身前的几桉上,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崔家家主崔泓。
崔泓见状,眉毛一挑,放下手中的茶盏,好整以暇轻舒了一下宽大的袖袍。
“跳梁小丑罢了,郑兄何必忧心……”
郑瑜一听,不由苦笑摇头。
“崔兄,我哪里有你这份静心的功夫,我们郑家几乎有三成的家业都在这上面,下面的人嗷嗷待哺,都看着呢,岂能不急?”
说到这里,抬起手,给崔泓满了一杯茶水。
“计将安出,还请崔兄教我……”
崔泓洒然一笑。
“一家忽然跳出来的钱庄而已,就算是背后靠着长乐商行的金钱支撑和宫里那位的支持,又能如何?他们开门做生意,总不能拿官府那一套对付我们吧?”
说到这里,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神色。
“既然他们要老老实实地坐下做生意,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郑兄,他们这次动的,可不仅仅是我们两家的利益……”
郑瑜眼睛不由一亮,下意识地身子前倾。
“你是说,要联手打压?”
崔泓瞥了一眼这位郑家的家主,眼底的讥诮一闪而逝。
郑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神色悠然地端起茶盏,轻轻地抿了一口,这才意味深长地道。
“那可是背靠着宫里那位的生意,打什么压?我们这些为人臣子的,还不得热热情情,客客气气地上门捧个人场,尽个做臣子的本份?”
郑瑜:……
崔泓没有看焦急不安的郑瑜,转头冲着身旁随侍的小厮低声耳语了几句,那小厮连连点头,很快领命而去。
这边小厮一走,郑瑜便再也忍不住了。
“崔兄,你,你竟然真的要……”
崔泓瞥了他一眼,没有接他的话。
而是端起茶盏,一边慢悠悠地吹着上面的茶沫,一边若不经意地道。
“做生意嘛,自然是需要相互帮衬,谁还能没有个手头紧张的时候?我们崔家家大业大,下面的产业多了,一时间也难免会遇到资金紧张的时候——我看着贞观钱庄就好的很,资金雄厚,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