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告诉我这些？”

“这些陛下不必知道，陛下只需要知道，陆青阳是我的仇人，亦是陛下的。”菊瑛又重重地磕头，眼里的泪珠滚滚流下，滴落在地上散开，就像自己已经心灰意冷的心，再一点点地沉落沉落……他与她之间所有的情谊终究是假的，而灭族之仇却是真的，烙印在自己的心里，很深刻。

她的脑海里回响着他说过的话。

“等你从南国回来，我便娶你。”

“菊瑛，我陆青阳绝不负你……”

“……全是假的呀，假的……”菊瑛捶胸痛哭。

玄今离开后，一个人走在又长又深的街道上，这个世界真真假假，谎话连篇，欺骗连连。身边的人没有一个可以信任，他忽然冷笑起来，笑自己的胆怯和犹豫，笑自己的孤独。菊瑛说的那席话，回响在这条空荡荡的街道上“陆青阳是太后的人，他们与先皇的死有关。”

“小丙，你也是陆青阳的人吗？”

聂小丙跟在不远处，漆黑的街道上，看不清他脸上任何的表情。他的声音响起“从前是。”

玄今呼了一口气，“那什么时候开始不是的。”

“先皇驾崩后。”小丙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玄今冷笑，“原来你早就知道……”

“小丙绝不背弃陛下，如果陛下心有芥蒂，可一刀捅死小丙。”小丙卸下背在身后的大刀，丢到玄今面前，尔后跪在玄今面前。

“罢了，罢了。我唯一相信的人，只有你了……”说完，便恍恍惚惚地转身离开，在夜色中，他的眼睛流下了泪。玄今心里想这个世界，荒唐、猜忌、算计、冷漠，前路漫漫，悠长而漆黑，暗箭无数，就算踩着尸体，淌着鲜血，还是仍要继续的往前走。没有人能笑着度过这漫漫长路，但带着恨意活着，心中便有坚持下去的希望……

“上官月琬，我来了……”玄今抹干泪水，目光锐利地抬头看天上的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