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京城,会搞事的人家多了去了,可不止一个太子府。
就比如说相府,致仕在家的虞谦并未就此闲赋,前段时日给一堆丫鬟开脸,又买了很多妾室。
他以身作则,带头没日没夜的劳作,也没能搞大那些女人的肚子。
若说以前他还能淡定,但此时也不由得疯了,如果真的断子绝孙,那辛苦挣下的这些家业要给谁继承,难不成要便宜旁支的人么?
想到这里,虞谦将虞清欢恨之入骨,每日都咬牙切齿。
经过这事,他已经怀疑虞清欢的身份了,但由于那自称“飞鱼”的人说他们接近虞清欢,也是因为虞清欢长得像川平郡主,反倒让虞清欢洗得一清二白。
让他无从下手。
他的生活一团糟乱,想复起的心一刻未停过,但有劲都没处使。
朝中风云变幻,那是一刻也离不得的名利场,若是离开久了,不管是威望还是人情都会淡去。
总之,虞谦很不好过,十分焦躁。
偏偏他的老妻还在这时来烦他:“老爷,府中的开销太大,家里已经没办法维持从前的光景了,可那些个妾们挥金如土,什么都捡着好的用,一得不到就吵翻了天,若是不想办法搞些银子,生活都快过不下去了。”
“什么?家里没有银子?!”虞谦从前只管做官,何曾管过家里一星半点,家底多少,他自然不知道。
老夫人面对虞谦难以置信的问题,只得硬着头皮点点头:“从前您还在朝野时候,上门拜访的人络绎不绝,光他们这些人的孝敬,便能维持偌大一个相府的开支,可您致仕了之后,便鲜少有人登门了,家里统共就那些产业,近来生意也不好,一直都亏损着,哪里有什么银子!”
虞谦气急败坏:“没有银子就去赚银子,难道老夫还能生银子不成?!你来老夫这吵吵嚷嚷作甚?!”
老夫人也怒了:“不吵你吵谁?!当初你非要接虞清欢那对母子入府,最后什么下场?害得你和老大跟着遭了殃!平日你若是不做样子,兜里多收一些银钱,我们何至于落到这个地步?前两日我想让老二从户部搞银子,你拦着不让?现在老大就是个小官,老三也混不出个模样,全家人就靠老二那点俸禄,还有一大家子要养,你让我怎么办?!”
虞谦没好气地道:“你这婆娘,真是不知好歹,外面不来银子那就开源节流,把家里那些用不着的下人,和用来充场面的东西卖的卖,当的当,不就可以换下一大笔费用了?”
“你也管管那些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平日又不出门,穿那么好戴那么多做什么?给谁看?去告诉她们,所有花销都只能用月例银子,不可以多支出一分,老夫要是看到有人浪费,非剁了他的手不可!”
“另外,身上也别搞得珠光宝气的,穿戴都别超过例银,否则多出来的就充公,外出的男人们维持从前的分例,不用出去的就把资源让给别人!”
老夫人小声地道:“这怎么行?我们是大家族,要维持大家族的面子和体统,好歹您也是做过相爷的人,家里怎好太寒酸?这还不被昔日的同僚和外人笑掉大牙?最重要的是,现在您致仕了,日子更应比从前过得好!这是一口气,人活着争什么,不就争那一口气么?反正我不同意!”
虞谦恼羞成怒:“蠢货!老夫要是发迹早一点,也不会娶你这么个眼皮子浅的蠢东西,你瞧瞧一群儿孙,有几个不像你这么蠢?老夫真后悔没有及时止损,找个脑子好的,那样也不会落到家里全是蠢货的下场!老夫怎么说你就怎么做,要是你这点事都办不好,老夫就给你一封休书,送你去古刹了却余生!”
不得不说,虞谦的话说得在理,他早年还只是个七品小官,男的低娶女的高嫁,他能娶到什么好玩意儿?
所以哪怕他封侯拜相,成为权倾朝野的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