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依言照做,果真在瓶塞底下刮出不少紫色粉末,他小心翼翼地把装着粉末的小勺子递给孙御医,道“孙大人不妨看看?”
孙御医接过来验了许久,发现银针对这粉末完全没有反应,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却对这东西愈发好奇,他将勺子递向虞清欢“淇王妃,还请为微臣解惑。”
虞清欢并没有接过勺子,只是道“这东西我不能碰,免得到时候又惹上嫌疑,孙大人若是想知道它是什么东西,取出一点和鱼身上的粘液混在一起,就能看清它的真面目。”
长孙翊使了个眼色,子修很快便取来几片鱼鳞,用一个精巧的杯盏盛着。
孙御医按照虞清欢所言,抖了一些紫色粉末进去,不过刹那时间,鱼鳞瞬间变得漆黑,如墨汁般,接着,那黑乎乎的一团中,忽然轻轻动了起来。
孙御医老眼昏花看不太清楚,他慢慢地凑近,登时吓得肝胆俱裂,几乎把那杯盏丢开“这……这是什么东西?!”
原来,那个盛了鱼鳞的盏里,竟是密密麻麻的小虫子,而且那些虫子,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先是蚊子腿那般大,很快便赶上蚊子的体积。
有些好事者不过瞟了一眼,竟将头扭到后面干呕不已,只因那虫子恶心,可怖,而且诡异。
虞清欢漫不经心地提醒道“倒点酒进去,否则虫子会越长越大,等它和豆芽一样大时,便会到处觅食,而它最喜欢的就是钻入人的体内,吸食人的脑髓,若是被它那么大的虫子附身,不过顷刻之间,便会气绝而亡。”
子修连忙取来一点酒,轻轻倒进杯盏里,很快,那团乌漆嘛黑的东西,便再无半点动静。
此时,承恩公又恰巧顺过气来,他指着虞清欢,声色俱厉地道“毒妇!你还说采薇的死和你没关系!那你对这种邪门的东西了如指掌,你如何解释?”
长孙焘捉过虞清欢的手放在掌心轻轻握住,不冷不热地道“还能如何解释?当然是本王的小心肝聪明,而你这老匹夫愚蠢,猪都不如。”
虞清欢挑眉扫视了一圈,见众人一脸淡定的样子,不由得有些诧异——她以为的长孙焘惜字如金,不怒而威,她以为的长孙焘沉默寡言,冰冷如霜。
原来她错了,长孙焘之所以走到这个地步,有一大半是靠双手一刀一剑挣回来的,而另外一小半,估计是靠嘴怼出来的。
换位思考一下,要是说错两句话就被噎得怀疑人生,谁会去碰这种刺头?
若非长孙焘有权有势而且还武功高强,只怕他早就被麻袋套头拖进哪个不知名的巷子毒打一顿,曝尸臭水沟。
瞧,承恩公的脸又涨成猪肝色了,瞧,他的胸口又剧烈地起伏了,瞧,他竭力抬到半空中的手抖得不成样子,瞧……他好像要被气死了。
这回不用长孙翊制止,承恩公直接捂着胸口,头一歪昏了过去。
长孙翊吓了一跳,众人都吓了一跳。
孙御医连忙拔出一根粗粗的银针,用力扎进承恩公的人中,又扎又掐,忙活了一会儿功夫,总算把他给救醒了。
“淇王妃,有一事微臣不太明白,还请淇王妃赐教。”大理寺卿见承恩公没有性命之忧,连忙拱手道。
虞清欢美目流转间,轻轻启齿“大人但说无妨。”
大理寺卿皱着眉头道“莫非,这奇怪的毒药是之前就抹在瓶盖中的?”
虞清欢摇头,斩钉截铁地道“这种毒药遇水则发,干了后则呈粉末状形态,如果遇到药汁,至多半个时辰,便会长成豆芽那般大,若是先前就下在了瓶塞上,那些药搬来搬去,瓶子晃来晃去,药汁里早就全是毒了,不可能像你们方才见到的那般干净,所以毒应当是刚刚下的,就在药被送给我大姐之前。”
“这怎么可能?!”承恩公他又顺过气了,“毒妇,你巧舌如簧,药瓶紧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