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霆渊发出轻笑,引来阮安蓝嗔怒的瞪视。
阮安蓝抬起手指着他的鼻尖,故作愠怒的问“顾霆渊,你笑什么笑?什么意思啊你?”
顾霆渊捏住她的手指攥在手心里揉了揉,目光温软如春水。
“庆幸自己成了那个能驾驭顾太太的,有用的男人。”
说到有用两个字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阮安蓝的错觉。
顾霆渊凑近过来,伏在她的耳畔,声音低低的勾出一股热热的气音,像是勾着鱼饵的钩子,将阮安蓝的灵魂都拖拽了出来。
这男人……
怎么越来越会撩拨了?
阮安蓝故作淡定的推开顾霆渊靠近而来的胸膛,佯装淡定的哼笑了一声,“还早着呢,我妈妈还没看到过你呢。”
大概是有些年月了,郑芝雅的墓碑看起来有些陈旧,透着一股岁月久远的沧桑感。
墓碑前的地面上有燃尽的蜡烛和几捧残损的花,还是之前几次阮安蓝过来时带来的。
几乎没有人会过来看郑芝雅。
但阮安蓝的目光还是在其中一束淡黄色的捧花上顿了顿,而后嘴角牵出一丝温暖的笑意。
静静注视着墓碑上女人温柔似水的脸,阮安蓝的嗓音也淡淡的,“你看,还是有人像我一样一直记挂着你的呢,妈妈。”
顾霆渊恭敬的对着照片上的女人鞠了一躬,目光沉静如水。
“妈,我是霆渊。”
男人挺直的脊背微微弯了些许弧度,向来凌厉冷漠的五官都柔和了下来。
“妈,我结婚了,之前一直都没带他过来看您,是我自己都没办法好好地向过去告别,迎接新的生活,总也觉得,是不是这一次又会像之前那样?”
“说起来我还是比您要幸运得多呢,他对我特别好,和他在一起,我很开心。”
阮安蓝静静的跪坐在墓碑前,像是对一个陷入沉睡中的人徐徐的诉说着故事那般沉静的自语。
顾霆渊就从旁默默的注视着她,没有开口说话,目光温良如水,带着令人安心的柔情。
“我觉得你也会喜欢他的,你看,他长得好看,对我好,而且最重要的是……”
阮安蓝促狭的看了眼顾霆渊,对着他比了个捂住耳朵的手势。
顾霆渊笑了笑,还是听话的闭上眼睛,分明白皙的大手贴住了耳朵。
阮安蓝这才重新扭过头看向墓碑上郑芝雅永远微笑着的脸庞,声音也压低了下来。
亮晶晶的目光闪了闪,阮安蓝低笑一声,喃喃自语般的说“最重要的是,我爱他。妈妈,你要祝福我们哦。”
下山之后,阮安蓝没有选择直接回市中心,而是拉着顾霆渊往山脚下的一个流水山庄奔去。
除了在国外的那几年间没办法经常来南山公墓看郑芝雅,之后的多年间无论出了什么样的事,只要有时间阮安蓝都会来这里。
在国念书的那几年,阮安蓝也没有闲着,托人帮自己逢年过节还有郑芝雅的忌日都会过来献上一捧花。
郑芝雅喜欢摆弄些花花草草的,以前她们住的那栋小洋楼的院子里放眼望去全都是郑芝雅伺弄的植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