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就让全村小孩子都去上学学文化,认大字。”
比起洪卫东的热情大方,俞有庆就显得拘谨很多,他穿着破旧的带着满是补丁的蓝色劳动服,头戴一顶前进帽,长年劳作的缘故脊背佝偻着,站在屋子外头局促不安,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俞习娟把菜端上桌,看到俞有庆还站在外头,赶忙说道“二哥,你赶紧进来坐。”
“我听说你在这里开店哩?”俞有庆拘谨地走进屋。
“是啊!”
俞有庆搓搓手,“我早就想来找你,就是不知道你住哪儿?”
“我刚才看见东子哥,要不是他说是咱杉洋大队的,我都不知道你也来哩。”
“他现在是咱大队的副书记,带着我们大队发家致富哩!”
洪卫东爽朗笑道“省城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这不,我就路过缝个裤子就碰见你家妹子了。”
俞有庆是种地出身,风吹日晒,满脸沧桑,外貌比实际年龄还要老,“小娟啊,以前哥没能帮你什么,实在是自己都养不活了,你别怪哥……”
俞习娟低头,“我知道,我都知道。”
杉洋大队非常贫困,两个哥哥都结了婚,孩子生了不少,糊口都是困难。
而她当初做了让家里蒙羞的事情,家里兄弟不容她,她也能理解。
过去那些恩恩怨怨,是是非非,到了此刻,俞习娟也不想再计较什么。
到了她这个年纪,总归是渴望亲情,希望有一天家里能真正接纳她。
“咱爹咋样了?”
俞有庆叹气,“病了,已经有一年下不了地了,总念着你。”
“那你回乡的时候我也跟你回去看看。”俞习娟着急道。
她真的是有好些年没回家了。
主要是每次回家都闹得不愉快,尧子也不愿意她回去,加之她长期住省城,渐渐也就跟家里断了联系。
“回去看看好啊,跟咱爹也是见一次少一次了。”俞有庆叹气连连,“哦对了,尧子那孩子呢?”
“在外地读书呢,他前几年考上了首都的大学,路途远,也就寒暑假的时候回来。”
俞有庆听后直接呆愣住,反应过来后,又是高兴又是懊悔,“这小子可是咱大队第一个大学生啊!也是我们俞家第一个为祖宗争光的。”
他以前咋就没看出来那狼小子有这本事?
洪卫东撇撇嘴,一点都没给面子,“得了吧,你妹子以前一直在秋水大队过活,你孩子是秋水大队的……”
“这……”俞有庆只觉得好没脸。
沈柠招呼他们上桌吃饭,罗铮难得开了两瓶酒同他们喝。
罗铮跟洪卫东碰了碰杯,道“我听我爱人说,你们这次来省城是为了钢筋水泥?”
“是啊!”
“办得顺利吗?”
洪卫东垂头丧气道“这事儿没法办,都是建议我找关系批条子,可我哪有什么关系啊?眼看着建筑队得关了,这可是押上了我们全村人的身家啊,银行还有一大笔贷款要还,要是没弄成,我们全大队的人都得喝西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