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招了?她们还没让祖母厌弃大伯父,还没让祖母改立她爹为世子,她怎么就招了? “她自然是要老实招供,因为权势富贵,没命可享也是枉然。”世子夫人放下茶盏,看着眼前大惊失色的孙翠绢说。 “她,她,我,我……我,不……”孙翠绢语无伦次,想为霍嬷嬷辩解,也想为自己开脱,可是她毕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女,平时表现得再聪慧再伶俐,也难掩她不过是个见识不多,养在深闺内院的闺小姐。 世子夫人看到落地罩下的丫鬟朝自己颌首示意,声音略扬高的对孙翠绢说道,“光是调唆主子,离间主家骨肉亲情这一条,就够置她于死地,你娘都知道别来淌这趟浑水,你倒是有情有义啊!为了你娘的奶娘,不顾外头下着大雨就这样跑来了。” “霍嬷嬷,她,她是个好的,她,她她她都是为我爹和我娘着想的,她,大伯母你胡说,那些罪名,全是你们故意给她冠上的,她才没有像你们说的那样,她没有。” 世子夫人轻笑,“这事不是你说没有,就没有的,她自己都交代了。” 孙翠绢被世子夫人的笑声气得脑子一热,她三步并做两步,一个箭步就冲到世子夫人面前,厉声的叫道,“你胡说,你胡说,她才不会招,肯定是你们用刑了,大伯父对她用刑了是?所以她才不得不顺着你们的意招认的。” 边喊还气急的要上前撕扯世子夫人,一旁的丫鬟急急上前护卫,孙翠绢到底是长公主偏疼的孙辈,她们不敢太过粗鲁,万一伤了她,长公主不会朝长媳出气,却能拿她们这些小喽啰开刀。 世子夫人因此被孙翠绢扯了头发,还刮伤了脸皮。 “住手。”一道苍老无力的女声,和一道沉稳有力的男声同时响起。 丫鬟们听出是长公主和世子,立刻就收了手,独孙翠绢仗着得长公主疼宠,不但没住手,还趁机往世子夫人脸上狠狠的抓了一记。 世子夫人痛得惨叫。 丫鬟们被吓住了,茫然不知所措的东张西望,孙翠绢得手后,嘴角微翘的退开,世子上前推开那些丫鬟,愤愤的瞪了这些蠢货一眼,这么多人护着夫人,竟然还能让夫人被个小辈这般欺凌。 孙翠绢退到一旁后,就抽了腰间帕子,嘤嘤哭泣起来,平常只要她这么一哭,祖母就立刻不舍的上前护着她,搂住她喊她心肝,然后替她出头做主。 只是今日,迟迟没等到长公主行动,屋里只有她大伯父,厉声吩咐人去请大夫来,还有让人把屋里侍候的这些人拉下杖责,一时间屋里哀嚎求情声四起,独不闻长公主的声音。 这是怎么了?祖母怎么没动静啊? 她悄悄挪开帕子往外看,没想到就和长公主对上了眼,那双向来慈爱温和的眼眸,竟然发出冷冷幽光,看着她一派冷漠。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祖母被大伯父他们给蒙蔽了不成? “祖母?” “绢丫头啊!今儿的雨下得可真不小啊!” “是,是啊!”孙翠绢还不知适才她和世子夫人的对话,全都让长公主听了去。 “听说掌管你院子的霍嬷嬷婆媳两都死了?” “是,是啊!祖母,她们死的好惨啊!孙女真不知她们那里得罪了大伯父,大伯父要对她们下这样的狠手。” 世子把妻子交给仆妇,扶到一旁坐下,自己则亲去扶长公主,长公主在上首坐下后,才若有似无的叹了口气。 “你那霍嬷嬷的心实在太大,搅得咱们孙家乌烟瘴气的,所以祖母做主,让你大伯父把她杖毙了,你冒着大雨,特地跑来质问你大伯母这事,是不是,对祖母的决定,不服啊?” 啊?是祖母下的令?不是大伯父,可是祖母又为何要杖毙霍嬷嬷? “你要是想不明白,那就好生的待在房里好好想,想不明白,你就不用出来了。” 这,这是要把她禁足?